张若虚瞧着沈炼,说不出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沈炼好在于,点就透,还能举反三,不好在于,你对他很难产生那种师徒之感,而更像是道友交流。
忽然之间,沈炼听得声剑啸,如若龙吟,更似虎啸。青玄殿中本有禁制,亦无法阻绝这剑啸之声。
张若虚听得剑啸,不惊反喜,拍手笑道:“半生磨剑,霜刃未曾试;今朝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说完之后,那天地鉴滴溜溜从张若虚袖子里滚出来,青光如水,落在地上,却是面巨大屏幕般,底下蓝天白云,峰孤绝,正是清凉峰。
山中烟云皆朝着个方向汇聚,成就龙虎之形,泛出五彩光芒,交相变幻,炫人眼目,更有道壮伟冲霄剑气,劈破重重阻隔,直入虚空。
沈炼展颜笑,道:“既然此法修炼如此快捷,何不圈养批妖物,生灵如草,割批,又是批。”
张若虚深深瞧沈炼眼,淡淡道:“司牧妖物,与司牧众生,有何不同,这条路不难在掠夺精血,而在于难以持守本心,便是天生冷血,亦会被凶戾之气控制,故而天欲使其灭亡,必教人疯狂。况且就算本心不失,得道长生,天雷劫也无能过去可能性。”
沈炼淡然说道:“掌教何必对说如此清楚,难道怕也走上这条路。”
“正如你所言求生是本能,有时候还能压过人性,你天资越高,越怕你走错。”他心中微微叹,若是当初前代掌教能将某些事情说清楚,那人也不会走上另外路,偌大青玄,亦不会遭受百多年前那场劫难。
沈炼默然无语,纵使掌教也不可能完全解他,他问清楚,只是对这条道路好奇,却绝没有任何念头,想要走上这种杀生成道路子。
剑吟之声,好似龙吟虎啸,悠悠荡荡,经久不绝,落在沈炼耳中,亦感受到灵台震动,不知不觉沉醉其间。
好似眼
当然他能保证现在想法,却不能明晰未来他将走向何处,命运神奇,在于它永远充满未知,即使假定天数,在没能发生之前,亦是充满变数。
天生万物,弱肉强食,固然是至理,可味毁灭,不懂生生不息,纵然滚滚江河,亦不可能长久。
修士固然夺天地之精华,侵宇宙之玄机,却也知道适可而止,化血神刀便在于不知所止。
“弟子唯有言,知其雄,守其雌,不敢为天下先。”沈炼悠然振衣,深深拜,这拜是感谢张若虚对他厚爱,亦是谦守自身态度。
不敢为天下先,是对前路永远充满敬畏,而非畏首畏尾,修者可披荆斩棘,却不可矜伐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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