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得山顶只见块平地,开垦出二十余亩良田。山坡上头黄牛昂首吽鸣,所处形势却极怪异。那牛仰天卧在块岩石上,四足挣扎,站不起来,那石摇摇欲堕,下面人摆起丁字步,双手托住岩石,只要松手,势必连牛带石起跌入下面深谷。那人所站处又是块突出悬岩,无处退让,纵然舍得那牛不要,但那岩石压将下来,
要被他这浆砸头破血流。只是这人武功越高,就说明他带来那老头伤势越严重。他这就更不能让李志常上山去。
冷笑道:“阁下若是非要如此,那就从尸体上踏过去吧。”
李志长幽幽叹,点苍渔隐就看见他身影消失,然后感觉背后肺俞穴麻,然后身子发软,被李志常扶住,把他放在柳树下。李志常并没有用多少功力,等半刻后,穴道自解。李志常拿起船桨对老太监说道:“岳老,走吧。”老太监俗名岳峰,李志常便以岳老相称。岳峰担心道:“你这样做不会得罪那位高人吧。”
李志常道:“无妨,只有走步看步。”
两人登上点苍渔隐之前放在柳树下铁舟,李志常功力之高并世无双,自然轻易就借着铁舟逆流而上,其后转进个山洞,山洞有个喷泉,他们所坐铁舟借着喷泉力量上岸,不会听见有人唱道:“天津桥上,凭栏遥望,舂陵王气都凋丧。树苍苍,水茫茫,云台不见中兴将,千古转头归灭亡。功,也不久长!名,也不久长!”
李志常博学多识知他唱是山坡羊,心道:你爱唱山坡羊,回你个。他清吟道:“青山相待,白云相爱。梦不到紫罗袍共黄金带。茅斋,野花开,管甚谁家兴废谁成败?陋巷单瓢亦乐哉。贫,气不改!达,志不改!”
这时转出个樵夫,背着捆柴,赞道:“好曲儿。”他见李志常和老太监坐点苍渔隐铁舟上来,以为是客人,道:“上去吧。”
两人继续上前,只见山壁之上垂下根长藤。李志常笑道:“岳老可还上去?”
岳峰道:“还没到动弹不地步。”他先行步,把扯住藤蔓,咳嗽两声,身子似乎只有鸿毛般重量,缓缓飞上去。
李志常比他后上,拉住旁边根藤蔓,脚踢在山壁上,好似步步走上去。那樵子回头望惊讶道:“这年轻人居然能使出上天梯功夫。”‘上天梯’是武林中流传甚广却会者极少轻功身法,全凭口气提起身子,若是中途打岔便会中断。常人每步也只上升得二三尺而已,但李志常配合全真教金雁功,步便能跃上丈许。若是传出去,必定惊世骇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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