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听收音机里交通信息边啜咖啡,用剪刀剪开两封信封口。封是家具店通知,说若在指定期间购买家具可全部减价两成。另封是个不愿意想起来人来不愿意看信。把两封信揉成团扔进脚下废纸篓,嚼剩下块奶酪饼干。她像在驱寒似双手拢住咖啡杯,嘴唇轻贴杯边定定看着。
"电冰箱里有色拉。"
"色拉?"抬头看她。
"西红柿和扁豆,只剩这个。黄瓜变坏扔。"
"唔。"
水壶蒸气和强烈日光使房间变得闷气。关上洗碗槽上面窗户,打开空调器,把两个咖啡杯摆在桌面。
"喝呀!"说。声音点点变回自己语声。
"喝点好。"
足足隔30秒,她才以缓慢而均衡动作从桌面扬起脸,怅怅地盯视枯萎盆栽。几根细发紧贴在湿脸颊上,微微湿气如灵气在她四周游移。
"别介意,"她说,"没打算哭。"
睛,鲜亮阳光把桌面分开。在光之中,她在淡淡阴影里,阴影没有颜色。桌上放盆枯萎天竺葵。窗外有人往路面洒水。柏油路面响起洒水声,漾出洒水味儿。
"不喝咖啡什?"
还是没有回音。
确认没有回音之后,起身进厨房碾够两人喝咖啡豆,打开晶体管收音机。碾罢豆粒,发现其实是想喝加冰红茶。总是事后接二连三想起许多事。
收音机首接首播放极为适合清晨无害流行歌曲。听这样歌,觉得10年来世界好像成未变。无非歌手和歌名不同罢,增加10岁罢。
从电冰箱拿出装有色拉蓝色深底冲绳玻璃盘,把瓶底仅剩5厘米色拉调味料全部淋到上面。西红柿和扁豆冻得如阴影似瑟缩着,索然无味。饼干和咖啡也没有味道,怕是晨光关系。晨光把所有东西都分解开来。不再喝咖啡,从衣袋掏出皱巴巴香烟,擦燃完全陌生火柴点上。烟支端头
递出纸巾盒,她用来无声地擤把鼻涕,不无厌烦地用手指拨开脸颊上头发。
"本来想在你回来之前离开来着,不愿意见面。"
"心情变?"
"哪里,只是哪里都做得去。不过会马上离开,别担心。"
"反正先喝杯咖啡好。"
看壶水开好,关掉煤气。等30秒钟,把水浇在咖啡末上。粉末足足吸进热水,开始缓缓膨胀,这时温暖香气开始在房间荡漾,外面好几只蝉叫起来。
"昨晚来?"手拿水壶问道。
她头发在桌面上略微上下摇摇。
"直等?"
她没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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