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隔壁披上黄色运动衫,穿上旧得退色牛仔裤。穿上短裤。们隔着餐桌面对面坐下,吃着面包、香肠、色拉,喝着咖啡。
“你能马上这样习惯别人家厨房?”她问。
“本质上每家厨房都大同小异。”说,“做东西吃东西,不存在大差别。”
“个人生活不厌烦?”
“不太清楚,因为从来没这样考虑过。婚姻生活倒是持续5年,但如今已根本记不起那是段怎样日子,好像直单身生活过来。”
柄平底锅油光光地毫无污痕。冲洗台上垃圾篓也清扫得干二净。
自己也不明白何以对别人家厨房如此关心备至。其实无意查看他人生活细节,不过是厨房里东西自然而然地映入自己眼帘。罗杰《枯叶》放完,换成弗兰克管弦乐队《纽约之秋》。在秋日晨光中出神地望着餐桌上排列锅、碗和调味瓶等物。厨房俨然世界本身,如莎士比亚那句台词:世界即厨房。
乐曲放罢,主持人说声:“已是秋天。”随即谈起秋日初次所穿毛衣气味,说阿珀达伊库小说对这种气味做过出色描写。下支乐曲是乌迪·哈马《昔日秋光》。餐桌上钟已指向7时25分。10月3日,上午7时25分,星期日。天空晴得如被尖刀深深剜开般深邃而透彻。作为结束人生最后天,场景似乎不错。
用锅烧开水,从电冰箱拿出西红柿,又切大蒜和手旁点青菜做成西红柿酱汤,然后加进斯特拉斯堡香肠咕咕嘟嘟煮阵子。同时细细切甘蓝和圆椒,做个色拉。又把咖啡放入咖啡壶,在法国式面包上淋点水并用箔纸包住放入微波炉加热。准备妥当后,叫醒女孩,撤下客厅茶几上杯子和空瓶。
“好味道!”她说。
“无意再婚?”
“怎都无所谓。”说,“反正都回事,就像有出口和入口狗窗,从哪个口进去都差不多样。”
她
“可以穿衣服吧?”问。先于女孩穿衣服是忌。文明社会称之为礼仪。
“当然可以,请。”说着,女孩脱下自己T恤。晨光在她Rx房和腹部照出淡淡阴影,汗毛闪着光泽。她以这样姿势欣赏会自己身体。“不坏呀!”她说。
“不坏。”
“没有多余肉,腹部不见皱纹,皮肤仍有弹性——还可风流段时间。”说到这里,她双手拄在沙发上,转向说,“不过这些会在某天突然消失吧,是这样吧?就像条线断,再也不能恢复。总有这感觉。”
“吃饭吧。”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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