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沙发!”说。
“又旧又寒伧,本想换掉来着。”
“还是这样好。”
“那就不动它。”
随着克劳斯比哼唱《少年丹尼》。
当她把长筒袜裤卷成团脱光时,音乐正换成查尔斯《佐治亚州,故乡》。闭起眼睛,两脚搭在茶几上,像搅拌酒杯里冰块似搅拌脑袋里时间。恍惚所有事情都同时发生在遥远往昔,只有脱衣服、背景音乐和独白有点点变化。而这种变化并无什不得意义。飞速旋转几圈,又跑回原处。恰如骑着旋转木马赛跑。谁也超不过谁,谁也不会被超过,终点只此处。
“好像切都发生在过去。”闭着眼睛说。
“当然,”说着,她从手中拿下酒杯,像剥豇豆筋那样个个慢慢解开衬衫扣。
“何以见得?”
“因为知道。”言毕,口吻在赤裸前胸,长长头发落在腹部。“统统都是过去起发生。不过来回兜圈子而已,对吧?”
说着,女孩自己也用火筷敲下头骨,“不像复制品。”
“个相当执著怪人制作嘛。”
“丈夫头盖骨完全碎,声音肯定发不准确。”
“难说,不好估计。”
她把头骨放在桌上,举杯喝葡萄酒。们在沙发上肩靠肩干杯,眼望着头骨,血肉尽失独角兽头骨,看上去既像朝们发笑,又似乎正在尽情地大口吸气。
“喜欢这
依然闭目合眼,把身体交给她嘴唇和头发,品味其感触。想鲈鱼,想指甲刀,想洗衣店门前长凳上蜗牛。世界充满数不胜数暗示。
睁开眼睛,悄然搂过她,手绕到背后解她胸罩挂钩。没有挂钩。
“前面。”她说。
世界确在进化。
们冲罢淋浴,起裹着毛巾被听克劳斯比唱片。心情畅快至极。女孩头发漾出洗发香波气味儿。沙发虽然弹簧稍硬但仍不失上等沙发,乃是做工讲究时代遗物,散发着古时阳光气息。确曾存在理应提供这种沙发美好时代。
“放支音乐!”她说。
从磁带堆里抽出盒大致合适,塞进音响,按下键,返回沙发。
“这儿可以?要不然上二楼?”她问。
“这里可以。”
扩音器中流出帕顿《故乡行》。时间似乎流往错误方向。不过错对都无所谓,只管流往它喜欢方向就是。女孩拉合临院窗口花边窗帘,关掉室内电灯,在月光中脱衣服。她摘掉项链,取下手镯式手表,脱去天鹅绒连衣裙。也取下手表扔到沙发背后。随即脱上衣,解领带,喝干杯底剩威士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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