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和她面对面好好说话。在那之前,不应该这样不清不楚地和她说些什,这点作很清楚。但是不管怎说,现在他就是想马上听到沙罗声音。这种感情极为自然地从心里涌出来,这份冲动作没能抑制住。
他把拉扎尔贝尔曼所演奏“巡礼之年”放在转盘上,放下指针。他定下心来,倾听着音乐。H?meenlinna海门林纳湖畔风景浮现在眼前,床边白色蕾丝窗帘随风吹起,小船被水波打着发出啪嗒啪嗒响声。树林中鸟妈妈正耐心地教着小鸟怎啼鸣。惠理头发上留着洗发水柑橘香味。她那柔软而丰满乳房中,积蓄着生命延续重量。为自己带路那位坏脾气老人,往夏日繁茂草丛里吐口浓痰。小狗愉快摇着尾巴飞奔扑向雷诺车后边行李座。回想起这些场景,作胸口那份疼痛又回来。
作将顺风威士忌CuttySark玻璃杯微微倾斜,闻着苏格兰威士忌香气。胃里微微暖起来。大二时那个夏天到冬天,那段只想着死日子里,自己每天晚上都这喝小杯威士忌,不那做话就没法入睡。
忽然,电话铃声响起来。他从沙发上站起身,抬起唱机指针,站到电话机前。这应该是沙罗打来电话吧,在这个时间会打电话给自己人除她没有别人。她知道作给自己打电话,便给他打给回电吧。铃声响十二回,作犹豫着要不要拿起话筒。他紧闭着嘴唇,凝神屏息,直直盯着电话,就像为解答写在黑板上那长长数学难题,从稍稍后退几步来仔细检查题目细节。但题目线索没有找到。会儿铃声停止,后续便是沉默,含有深意沉默。
作为填补这沉默,再次放下唱片指针,回到沙发上继续倾听着音乐。这次他努力着不去想任何具体事情,闭上眼,把大脑放空,让意识集中在音乐上。会儿像是被那旋律所牵引出来般,眼睑里接连浮现各色各异图像,然后又消失。串毫无具体形状和意义形象,他们模糊地出现在他意识边缘,无声地横穿过事先可及范围内,再被其他边缘吞没消失。就像横穿过显微镜那圆形视野中,拥有着谜般轮廓微生物样。
十五分钟后,电话铃声再次响起,作还是没有拿起话筒。这次,他没有停下音乐,仍旧坐在沙发上,只是注视着那黑色话筒。铃声响几次也没有去数。不久,铃声停止,听得见只有音乐声而已。
沙罗,作想到,想听你声音,比什都想。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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