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色
从木凳上立起走去窗台前,眼望杂木林上方飞去鸟们身影。
“免色先生,如果可以,不能多少提供些关于您自己信息吗?想来,对您这个人,还几乎等于无所知。”
“好好,那还用说。并没有就自己特别隐瞒什,不怀有石破天惊秘密之类。差不多所有事都能相告。例如说是什样信息呢?”
“例如还没有听得您全名。”
“原来是这样,”他略略露出惊讶神情,“那说是那样。好像门心思只顾说话,大意。”
间里,完成五幅角度不同素描。而当重新审视时,竟至陷入种匪夷所思无力感——画画诚然精确捕捉他面部特征,然而不具有凌驾于“画得好画”之上因素。切肤浅得不可思议,缺乏应有纵深。同街头画像艺人画出头像没多大区别。继续试画几幅,结果大同小异。
这对是很少见情况。在将人面部重新构筑于画面上,积累长期经验,也有相应自负。只要手拿铅笔或画笔面对其人,若干图像就会基本毫不费事地自然而然浮上脑海。确定构图几乎水到渠成。然而这次不同。面对免色这个人,其中应有图像竟全然对不上焦点。
有可能看漏宝贵什。不能不这样认为。说不定免色将其巧妙地避开眼睛,或者他身上原本就不存在那样东西亦未可知。
《玫瑰骑士》四张套唱片中第张B面转完之时,无奈地合上素描簿,把铅笔放在茶几上。提起唱机拾音头,从唱盘上取下唱片,放回唱片套。看眼手表,喟叹声。
“画您是非常困难。”直言相告。
他从卡其裤口袋掏出黑色皮质名片夹,从中拈出枚。接过名片,只见雪白厚版名片写道:
免色涉
WataruMenshiki
背面写有神奈川县住所、电话号码和电子信箱地址。仅此而已。没有公司名称没有头衔。
“跋山涉水涉。”免色说,“为什被取这个名字,原因不知道。毕竟这以前度过人生和水没有关系。”
他惊讶地看脸。“困难?”他说,“莫不是说脸上有什绘画性问题?”
轻轻摇头:“不,不是那样。您脸上当然不存在任何问题。”
“那,困难是什呢?”
“也说不清楚,只是感觉困难。说不定们之间稍稍缺少您所说‘交流’。或者是说贝壳交换尚未得以充分展开?”
免色不无为难地微微笑。“这点上可有什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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