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应啊。”
独臂女人呆呆地看着地面说：“有时，在荒山小径上，遇到
昔日
红卫兵战友，或是武斗中敌人，双方互相看看，
样衣衫破烂，样满身尘上和牛粪，相视无语啊。”
“唐红静，”粗壮女人盯着叶文洁说，“就是那个朝你父亲头抽最要命皮带女孩儿，在黄河中淹死。洪水把队里羊冲走几只，队支书就冲知青们喊：g,m小将们，考验你们时候到！于是，红静就和另外三个知青跳下河去捞羊，那时还是凌汛，水面上还浮着层冰呢！四个人全死，谁知是淹死还是冻死。见到他们尸首时候……
……他妈说不下去……”她捂着脸哭起来。
瘦小女人流着泪长叹声：“后来回城，可回来又怎
样呢？还是无所有，回来知青日子都不好过，而们这样人最次工作都找不到，没有工作没有钱没有前途，什都没有。”
叶文洁彻底无语。
独臂女人说：“最近有部电影，叫《枫》，不知你看过没有？结尾处，个大人和个小孩儿站在死于武斗红卫兵墓前，那孩子问大人：他们是烈士吗？大人说不是；孩子又问：他们是敌人吗？大人说也不是；孩子再问：那除他们是什？大人说：是历史。”
“听到吗？是历史！是历史！”粗壮女人兴奋地对叶文洁挥着只大手说，“现在是新时期，谁还会记得们，拿咱们当回事儿？大家很快就会忘干净！”
三个老红卫兵走，把叶文洁个人留在操场上，十多年前那个阴雨霏霏下午，她也是这样孤独地站在这里，看着死去父亲。那个老红卫兵最后句话在她脑海中不停地回响着……
夕阳给叶文洁瘦弱身躯投下长长影子。在她心灵中，对社会刚刚出现点希望像烈日下露水般蒸发，对自己已经做出超级背叛那丝怀疑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将宇宙间更高等文明引入人类世界，终于成为叶文洁坚定不移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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