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救他们人,居然是史蒂文森。方三响诧异地看向孙希:“这就是你说救兵?”孙希低声道:“连你都想不到,日本人自然更不会知道。”
原来翠香陷身之后,史蒂文森立刻跑去医院通知孙希。两人决定个化装成和尚,混入别院,另外个则留在外面策应撤退。川岛真理子为诱捕孙希,故意放出风声,在别院多留个小时,反而给孙希个通知史蒂文森机会。
史蒂文森在上海这多年,早混成个老油子。他得到情报后,立刻判断出,囚车返回江湾必走邢家桥。于是他带着杆英七七,埋伏在左近,准备劫车。
没想到这把枪歪打正着
连串动作行云流水,完全没有给枪手留出机会。
又是声枪响,囚车右侧后轮胎立刻瘪下去,车厢在石桥上向右歪去。押送两名士兵打开后车厢,惊慌地跳下来,东张西望。在这样片深沉夜色中,开着车灯囚车是绝好射击目标。川岛还没来得及发声示警,黑暗中又是两声枪响,两名士兵头栽倒在地。
“中国军队渗透到这里?”川岛真理子躲到处桥墩旁蹲下,脑海里闪过个念头,但很快就否定。日军阵地极为密集,不可能有成建制军队毫无动静地穿过来。
川岛真理子小心地探出头来,又是枪打过来,把石礅上沿打出个豁口。这次她听出来,这是李-恩菲尔德,是英国人爱用步枪,而中国十九路军制式步枪是汉阳造毛瑟枪。
看来伏击人,多半是活跃于虹口所谓“反日义士”,他们特别爱用这种从租界工部局流出来枪械,俗称“英七七”。那些家伙对虹口地理极为熟悉,神出鬼没,不停地打冷枪骚扰日军和侨民——之前五洲药房外枪击案就是例。
这次伏击地点显然是精心挑选,邢家桥与附近所有日军驻屯点距离都差不多,任何处日军赶来救援都得花点时间。
川岛真理子心念电转。在这种情况下,与其个人与对方原地纠缠,不如先行撤退,赶去最近驻屯点通知军队。她不担心这十五个人会先步逃走,虹口毕竟是日军控制区,这多人不可能藏得住。
主意既定,她朝囚车那边又开枪以迷惑对方,然后毫不犹豫地朝西北方向狄思威路跑去。那里有个日军预备队营地,只要几分钟就能跑到。
她离开没多久,个满头白发酒糟鼻洋人出现在囚车后门,端着英七七嚷道:“天国近,快来迎接你们救世主吧!”
“老头子,你怎那多废话。”翠香在车厢里笑骂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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