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之榭怔,沉思片刻:“牙边不见箍,这得用牙床深埋法才行,这技术三年前才有成功案例,还得有专门设备,反正是做不来——你问这个干吗?”
邢翠香把那两场官司事说,严之榭听完吃惊不小,原来这不只关系到方、孙二人行医执照,还扯到沈敦和。
他脸色变得凝重:“你是说,这两桩官司背后,
们关系可不般。”
邢翠香“哇”声:“真吗?可不信。”胖监工仿佛受侮辱,愤愤道:“亲眼见到,怎会假?个男那天下午来到工厂,指名要见沈贤淑,自称是她家亲戚。可沈贤淑出来见他时候,点也不像之前认识。可惜两人聊什,倒没听见。”
“那男长什样子?”
胖监工只能宽泛地描述几句,总之是个其貌不扬,没任何显著特征人。邢翠香又问别特征,胖监工回想半天,总算想到个——她是在牙刷厂工作,对于别人牙齿向来多分留意——那个人嘴里镶着两颗金牙,而且是在上方两侧犬齿位置,没有箍圈。
邢翠香心中暗喜,心想总算不虚此行。
自从那天林天晴企图去打探情报,被沈贤淑夫妇赶出来之后,邢翠香便上心。她知道沈家两公婆起疑心,不宜再接近,便想到福祥牙刷厂。她理由很简单,朱贵云做是自家产业,那个神秘人可以直接登门拜访;而沈贤淑要去厂子上班,神秘人去找她,很大概率会被厂子里人看到。她果然从胖监工这里抠出点线索。
不怕线头细,就怕没线头。邢翠香又跟胖监工胡乱攀谈几句,借故离开牙刷厂,叫辆黄包车直奔吕班路蒲柏坊。在蒲柏坊中段,有栋二层临街小楼,门口挂着招牌,上写“严氏牙科诊所”六个字。
诊所已经挂出停诊牌。邢翠香隔着窗户,看到严之榭个人坐在办公室内,正喜滋滋地对付着只油澄澄南京板鸭。鸭子刚出炉不久,香气四溢,严之榭两片嘴唇“吧唧吧唧”吃得油光锃亮,几乎亮过他脑袋上抹头油。
那年孙希拒绝那门亲事后,严之榭趁机上前捡漏,番苦心追求,居然成功娶到文小姐。紧接着严之榭果断从总医院辞职,在老丈人资助下开办私人牙科诊所,算是完成人生大理想。比起当年小胖子,如今他越发圆润,脸和肚子吹气样地鼓起来。
邢翠香敲敲窗,严之榭赶紧擦干净手把门打开。邢翠香咧开嘴巴,双手各指颗雪白犬牙道:“严叔叔,你能不能帮打听下,谁镶过这样牙?不带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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