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
响马平时啸聚山林，但也得靠地方上商铺来销赃、补给或打探消息。商家左右为难，不合作会被杀全家，合作又怕被官府扣
个罪名。来二去，他们跟山贼之间形成
种默契：响马进城办事亮出这个手势，不必多说，商家自会配合。万官府追究起来，也没实据证明两边有过勾结。
这个手势大拇指和小拇指相
得。后来因缘际会，被姚永庚收入麾下，这才改邪归正成管家。
“其实您不用直陪着
，机会难得，不如回老家去看看。”
陶管家脸上肌肉不自然地抽搐下，旋即笑着摇摇头：“老家在肥城，离这里还远呢。家里早没人。咱们还是先办正事。”
蓝村镇上已有零零星星灾民聚集，但市面上还算稳定。旱灾特点是来势较缓，受灾农民般要等到水源断绝、存粮吃净，才会动身逃难，因此行动模式是分拨次、分地域，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合流为大群。
两个人穿过小片小片灾民集群，走到崇祥街上。这条街两侧都是布匹店、成衣局和裁缝铺，门口挂着溜黑黄色幌子，幌子底下缀着红绸。
九四年日、德为争夺青岛大打出手，当时总医院救伤大队设在蓝村。曹主任就是在这条街上订购红会制服，他已经把当时商铺名单默写出来交给方三响，方三响只消按图索骥去询问便是，简单得很。
哪知他在第家店里就碰鼻子灰。那个店主听不是来买东西，而是来翻旧账，脸立刻就垮下来，挥着手里木尺往外赶人；到第二家铺子，伙计干脆说掌柜外出采货去，问什
时候回等等，概都是不知道。
方三响有点起急，这时陶管家拦住他，示意少安毋躁。陶管家走过去，右手拇指和小拇指微微翘起，翻转两次，那伙计脸色变，低声说：“去给您问问。”转身走。过不多时，掌柜匆匆赶过来，满脸堆笑，连声说：“您老要问什？”
陶管家问：“民国三年胶州打仗，红会是不是在你们这儿订过制服？”掌柜说：“是。”陶管家又问：“后来你们是不是滥用红会会员资格，把自己家货当慈善物资发走过？”掌柜赔笑说：“早被警察训诫过。”陶管家紧接着追问：“过后几年，有没有人向你们打听过这桩事？”这次掌柜可有点卡壳，回忆半天，摇头说真不记得。
看掌柜这次讲话不似作伪，两人便离开铺子。方三响问陶管家刚才那是什手势，怎掌柜看就服软。陶管家微微有些自得，捋着胡子说这叫“两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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