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静静地看阵,桂树果然在三十六口呼吸之后复原如初,点痕迹也看不出来。吴刚持斧哈哈笑,极为得意:“现在已经练到随心而动、意到形成境界,脑海中有什图像,手中就用劈出什裂隙。这手绝活儿,除可没人能做到。”
他犹恐李长庚不信,手起斧落,又狠狠劈下去。只见“咔嚓”声,桂树裂隙四开,竟勾勒出张苦逼疲惫、心事重重老人面孔,与太白金星神似。
这确实是神乎其技,李长庚啧啧称赞阵,突地又涌起股同情:“这又有什意义?桂树原来什样,还是什样,有你不多,无你不少。你自以为精通伐木之技,到头来却连丝裂隙都留不下来。
(补五调休)
李长庚抵达广寒宫时,嫦娥正好从练功房出来。以广寒宫温度,她居然练得汗水津津、头顶生烟,双颊红扑扑,可见相当刻苦。这姑娘从介飘上天庭凡女做到仙界名媛,绝非幸致。
旁边玉兔叼着方汗巾蹦跶着过来,嫦娥边擦汗,边问李长庚:“仙师找何事?”李长庚也不想绕圈子:“想跟仙子你谈谈卷帘事。”
嫦娥继续擦着头发,丝毫不见惊慌:“明白。要不您去桂树那儿等下,沐浴下,换身裙衫就来。”
李长庚很满意,嫦娥没有试图装糊涂,说明她足够聪明。他既然到广寒宫来,说明已掌握很多事情,没必要浪费时间去辩解。
李长庚看向桂树那边看眼,树下有个结实身影挥动着斧头:“呃……吴刚在旁边没问题吗?要不要回避下?”
“没事,他那个人沉迷于砍树,旁什都不关心。你跟他聊砍树无关,他睬都不睬你。”
嫦娥转身进宫。李长庚信步踱到广寒宫外桂树旁,吴刚果然没理他,砍得极为投入,每砍斧,还俯身过去仔细研究。树身刚出现裂口,旋即又恢复原状。
李长庚饶有兴趣地看阵,忍不住问吴刚:“你在这里天天砍这个,不烦吗?”吴刚爽快地放下斧子:“李仙师你不知道,砍桂树看着千篇律,其实每斧下去呢,桂树上裂痕走向都有细微不同,复原速度也不样。只要掌握规律,你就可以砍出你想要任何裂隙。”
不等李长庚开口,吴刚“咣”斧子下去,树干上出现条裂痕,他指给李长庚看:“您瞧,右手握斧力道调整到四成七,这条细缝就会向右劈叉,延伸二尺六寸。”他默算片刻,又道:“等会它修复时候,会先从这个劈叉处愈合,要三十六口呼吸之后,才完全复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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