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子痫？！”
姚英子脑海中划过
道闪电，震得整个人脑子片麻木。张校长在
匹黑棕色
驴子。
俗话说：马骑前，驴骑后，骡子骑当中。这些水蜢子坐骑没配鞍子，都是光背上盖块薄毯子。姚英子在上海玩过马术，却不知道骑驴骡奥妙，跨上去只觉得脊背奇高，硌得屁股生疼。这时远处传来声枪响，无论汤把总打中人与否，他已是弹尽粮绝，水蜢子们应该会很快返回。
姚英子顾不得这些，狠狠抽
翠香青骡屁股下，催着这头畜生朝北边走去，然后又把煤油灯往地下扔摔得粉碎，又掷下火柴。火柴立刻引燃流出煤油，随即把附近野草全都点燃。那些牲口没拴缰绳，猝然受惊吓，立刻四散乱跑起来。
这
折腾，水蜢子回返过来想收拢，须多费番手脚。姚英子做完这切，驾着自己身下这头驴子去追青骡。翠香双手撑在骡子长脖子前，双腿叉开蹬直，生怕骡子尖背撞到肚子，摆出姿势尴尬且不稳当，晃晃悠悠随时会跌下来。
对个即将足月孕妇来说，这种移动可能是致命。但姚英子也没别办法，水蜢子随时可能追来，她们逃得越远越好。她边大声鼓励着翠香，边抽动骡驴，只盼多跑出去几步。
这两人无比狼狈地跑出去约莫五里路，姚英子回头看去，发现水蜢子倒是暂时没追过来，可这带刚刚闹过洪灾，地面涂满黄泥，这两匹牲口串蹄印异常清晰。这跑下去，敌人想要追过来十分容易。
可姚英子能做什呢？她对这附近地理无所知，想问问翠香，却见对方脸色煞白，身子瑟瑟发抖，在骡背上几乎支撑不住。她本来就体质虚弱，这折腾，几乎已逼近极限。
姚英子急切地伸直脖颈，想找个安全落脚处停下来，让她喘口气。却见翠香头扭向另外侧，牙关紧咬，嘴角和脸颊猛烈地颤动起来。这是癫痫又犯？姚英子暗叫不好，抢先跳下驴去。只见孕妇四肢猛烈地抖动起来，头从骡背上栽倒下来，重重地砸在刚冲到马下姚英子身上，溅起片泥浆点子。
姚英子被砸得眼冒金星，感觉就像几年前遭遇那场车祸似。她凭着残存理智，轻轻把翠香从身上推下来，然后晃晃悠悠地从地上站起来，扑过去检查。
此时翠香瞳孔开始放大，而且因为呼吸暂停，脸泛起青紫色。抽搐还在持续，姚英子有点慌乱，边拼命回忆课堂上讲要点，边伸手去摸翠香肌肉，发现她背侧肌肉出现强直性收缩，频率远大于腹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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