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死状有些诡异,双手双脚腕处都被短刃割开,四道潺潺鲜血流泻出来,洇红身下泥土。从血液凝固程度来看,应该有段时间,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血腥味、“这不是何节帅家里家奴吗?他怎跑到这里来?为什杀他?其他人呢?”
何押衙脑海中浮现出数个疑问。他又看圈,没有其他东西,便挥手,示意所有人回去上马,继续追击。天开路这里地形,注定只有条路可以走,就算李善德故布疑兵自己跑
然后又偷听到他们密议要派兵追杀,所以急忙跑出来提醒您。”
“你这是……这是路跑过来?”李善德简直不敢相信。这个人赤脚奔跑,翻越五岭速度竟会快过马队。林邑奴道:“穿山越岭,对林邑人来说不算什。只是没想到,会被头大虫缀上。更没想到,您竟然会停下脚步,把它驱走……”
说到这里,他突然再次咳嗽起来,极其剧烈,嘴唇开始浮现带血泡沫。有老骑手过来检查下,摇摇头说这是把给肺生生跑炸,灯尽油枯,没得救。李善德焦虑地搓着手,不知该说些什才好。
林邑奴睁圆眼睛:“这世入是畜生道,只有被您当做人来看待次。也许托您福,下辈子真能轮回成人,值值……”他忽地努力把脖子支起来,嘴巴凑近李善德耳畔,细声说几句,李善德大惊,连忙说这怎行!这怎行!
可他再低头看时,林邑奴已没声息。那张覆满汗水疲惫面孔上,还微微带着丝笑意。
何押衙对麾下九名牙兵比个手势,解下刀鞘扔在地上,只握紧短柄铁刀。因为刀鞘上铜环,可能会惊动休息人。
五十步之外小树中,有小堆篝火在燃烧着,在黑漆漆夜里格外醒目。听不见谈话声,也许是连日赶路太过疲惫。
不过也无所谓,眼前这些人底细,他们早就摸清楚。自从化开拔之后,他们就直尾随着这支荔枝马队,远远隔开二十里。按照赵书记指示,他们进入位于江南西道境内天开路后,才开始徐徐加速,并在黄昏时缀上刚刚抵达铁罗坑目标。
何押衙不是个鲁莽人,他为策完全,特意选择对方宿营时发起突击,不可能有人逃脱。
他们接近到十五步时,何押衙发出短促哨声。树林里响起连串树枝被踩断声音,九名精锐同时突入攻入篝火圈内。可出乎他们意料是,篝火旁居然空无人。不,准确地说,还有个人。这人皮肤黝黑,居然是个林邑奴,半依着树干,似乎已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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