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恭牵着驴子走到处没人角落,将它背上驮具取下。这副驮具形状是个扁梯形,里侧用柳木围成个框架,外面再用熟牛皮蒙住,颇为坚韧,可以耐住长途跋涉。陈恭把手伸到驮具底座沿着边缝来回抚摩,很快就发现其中边牛皮是可以掀开;他看看四下无人,将牛皮小心翼翼地掀起角,然后把手伸进驮具空腹中,取出张折叠好麻纸。陈恭将麻纸揣到怀里夹层中,接着把牛皮按原样蒙好,若无其事地牵着驴走出来。
接下来他又走访几家驴马贩子围栏,买三头驴、两头骡子和两匹马。等到太阳落山时候,陈恭将买来所有牲畜赶到太守府马厩,谢绝同僚起去喝酒建议,直接回到自己家。
他目前是单身,邻居们都知道他妻子在搬来天水郡之前就病死,而他直没有续弦打算,现在只有个又聋又哑老仆人帮他料理家务。
回到家以后,老仆人为陈恭端来碗加香菜与芸豆羊肉羹,还有两条煮熟地瓜。陈恭接过碗,挥挥手让他下去休息,自己则走进卧室,把房门都掩上。卧室不大,屋子两侧全是书架,上面摆放着厚薄不均诸多卷帙;靠窗是张床,床边还摆着张红漆几案,旁边是扇绘着条着七盘舞舞女屏风。
当确认屋子里只有他个人以后,陈恭把屏风拉到自己身后,然后跪到几案前点燃蜡烛,掏出藏在衣服夹层中麻纸。
家家问下来,最后来到这家围栏前面。
“这驴可是有主?”
陈恭大声问,驴主这时匆忙走过来,点头哈腰,连连称是。这是个瘦小干枯中原汉子,年纪不大却满脸皱纹,头发上沾满稻草渣。
“大爷,这头驴卖五斛粟,要不就是两匹帛。”
“这太贵,能便宜些吗?”
麻纸上密密麻麻全都是用蝇头隶体写字,其中分列魏国政务外交、军队驻防、经济变革、人事调动、民心波动
驴主赶紧摆出张苦相,摊开两只手:“大爷您行行好,这里是陇西,可比不上咱们旧都富庶哇。”听到驴主这说,陈恭眼神里闪过道锐利光芒,稍现即逝,他缓缓回答道:“你说旧都是哪个,洛阳还是长安?”
“当然是长安,赤帝居所。”
“唔……”
陈恭听到他这说,下意识地环顾四周,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两个谈话。于是陈恭让驴主将驴子牵出,从怀里掏出五串大钱交给他。驴主千恩万谢地接过钱,还殷勤地为驴子套上套驮具。
两个人目光交错,都会意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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