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还有你看不透人?”贾诩刻意忽略最后句。
郭嘉歪着头想下,扳着指头数起来:“陛下算是个,你算是个,还有个不想说……”
这时马车终于停住,外头车夫毕恭毕敬道:“郭祭酒,们到。”郭嘉拉开车门,和贾诩起下车。他们这辆马车没有进城,而是在卫队保护下转个弯,停在公则前天驻营所在。贾诩下车以后,先是有些迷茫地环顾四周,然后看眼郭嘉,下巴轻轻抬下。郭嘉吩咐名侍卫举着灯笼,陪着贾诩慢慢踱步走进营址,自己则留在原地
嘉又交代几句,放下车帘,马车连城都没进,径直离开。
“郭奉孝,咱们这局棋,才刚刚开盘。”杨修望着逐渐隐入夜幕马车,冷哼声,继而投向北方夜幕尽头。在那里,还活跃着另外个人,那是杨修最大底牌。
“那个不让人省心家伙,不知在北方过得如何。”杨修暗想。
杨修不知道,同样话,也同时在远去马车里响起。
“天子在北方,不知过得如何。”
郭嘉靠着车厢,慢悠悠地对贾诩说道,贾诩垂着头似乎是要睡着,听到郭嘉说话,才连忙抬起头来,尴尬地解释道:“年纪大,不耐夜,老是贪睡——你刚才说什?”郭嘉早对他这个把戏习以为常,把问话又重复遍。贾诩用袖口擦擦口水,呵呵笑:“以天子聪颖,足以应付。不然当初董卓为何冒天下之大不韪,废掉弘农王,改立陛下呢。”
“呵呵,你意思是,董卓当初也有兴汉之心?”郭嘉饶有兴趣地追问。贾诩当年是董卓军中策士之,见识西凉大军从煊赫时到分崩离析全过程,对内情知悉最深。可贾诩嘿嘿笑,不置可否,把话题又转开:“天子当年以弱冠之身,能保汉室不散,若非心志坚逾钢铁,可做不到这地步。现在陛下虽嫌柔弱,却也有另外种好处。”
“你对天子评价,可有点前后矛盾啊。”
“哎哟哎哟,老糊涂,老糊涂。”贾诩拍拍脑袋,让郭嘉颇有些无可奈何。这老乌龟龟壳太硬,稍触动就缩回去,就算是郭嘉都无处下嘴。
郭嘉转动脖颈,优雅指头灵活地敲击起木壁来:“连你评价都这高,真是有些期待,不知道天子能做出什惊天动地大事来。”贾诩意外地看他眼:“是你把他放过去,现在你也没把握控制他?”郭嘉坦然道:“是,陛下这个人,有点看不透。不过这样才有趣嘛——对,这话可别告诉曹公,不然又得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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