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协以手抚膝盖,望眼司空府前院:“卞夫人爱子心切,教你卧床静养、抱枕服药,孰不知如此根本是南辕北辙,大错特错!”曹丕闻言,似乎有所触动,刘协拿手指着眼前少年,字句道:“心病自然要心药来医。你梦魇根源在哪里?是对死亡恐惧!你若是身处静室,味避趋,只会令畏惧逐日滋生,最终尾大不掉,世为其所困。越是怕什,越是要直面以对。等到你见惯生死离乱,心性磨砺如顽石,心中那点点畏惧,自然烟消云散。所以你痊愈之道,不在静养,而在历练。战场日,胜过在家中十年。”
刘协这席话,说得曹丕为之动容。他直对母亲无微不至感到不耐烦,尤其是遇刺之后,卞夫人更是连门都不让他出。这种管束令他精神很痛苦,反而加剧梦魇折磨,他都快疯。
“可陛下,该如何做呢?”这次曹丕是心悦诚服地请教。他实在不想继续再过这种日子。只要能
荡荡石台:“听说曹司空好以青梅酒在此待客,不知有何典故?”
“父亲讨伐袁术之时,曾中途断水。父亲对部下说前方有青梅林,部下们口中生津,士气复振,乃致克敌制胜。父亲为纪念这段往事,遂在家中建起这座亭子。”
“虽说君子重诚,可有时候欺骗他人,不是害他们,而是帮他们。曹司空权变机略,可见斑,果然是成大事之人。”刘协感叹道。
曹丕不明白他突然说这些是什意图,谨慎地保持着沉默。刘协看看他,忽然转变话题:“你是否觉得,每日清晨‘五禽戏’对你毫无帮助?”
“不错,纯属浪费时间,”曹丕横下条心,直言不讳,“看陛下您练那拳法,也不是那认真。”
刘协眉头微挑,这孩子果然与众不同,眼光毒辣得很。“五禽戏”只是为掩饰他武功而杜撰借口,如今打拳路,是刘协硬拼凑出来。
“你说得不错。这‘五禽戏’强身健体可也,可是想驱除心中梦魇,还差点儿劲。”
听到天子这说,曹丕眼神闪过道锐芒。自从被王越挟持,他直恶魇频频。曹丕不承认自己被吓坏,可是每天晚上,王越那把带着死亡气息利剑总会如期而至,剖开曹丕咽喉或者肚子,甚至挑出眼球,让他尖叫着醒过来,浑身汗如水洗。
现在天子把这件事挑出来说,到底想干什?嘲笑?还是别有所图?
刘协看着脸警惕曹丕,颇有些感慨。他以前在温县山中打猎时,有时候会碰到与母狼走失受伤幼狼,幼狼见人靠近,也是这种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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