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想知道,陛下何在!”张宇倔强地追问着。
“太放肆!”伏寿霍然起身,声音有些恼怒,“你也是老臣子,居然夜闯寝殿,口出谰言!该当何罪?”
面对伏寿威压,张宇双臂撑地,两肩高耸,如同只苍老倔强卧虎:“老臣侍奉陛下迩来十八年有奇,自问尽心竭力,从无疏失。从雒阳至长安,从长安到许都,路颠沛,从未有须臾离开陛下……”
陡然间,张宇猛地抬起头来,双目泛着血丝,如电目光直直射向刘协:“如今屋内之人,虽然容貌与陛下九成相似,但绝瞒不过老臣这双老眼。他,不是大汉天子!”
仿佛声炸雷在屋中爆裂,伏寿身躯晃,脸色霎时雪白。
后。”
“张宇?”刘协顿下,才想起来这个人是谁。中黄门张宇,那个从昨天晚上开始就直守在门口唠叨老宦官。伏寿抓起刘协手,轻声道:“自陛下出生时起,张宇就奉扫进侍,这多年来直随驾左右,没人比他更熟悉陛下。瞒过他,才是真正瞒过所有人。”
刘协立刻没来由地紧张起来。伏寿拍拍他手背,扬声道:“进来吧。”
张宇推开门,以宦官特有恭顺步伐趋前。他已经年过六十,动作明显不如那些小黄门灵活,却十分认真,丝不苟。伏寿注意到,他今天穿不是寻常服色,而是套暗黄装束,腰间还悬着排细碎穗子。这种服饰在非常正式场合,才会被当值高阶宦官穿在身上。她不禁微微颦眉。
张宇进屋子,便施以全礼,整个人匍匐在地板上,斑白头发在烛光下格外醒目。
刘协畏怯地偏过头去,忽然间看到伏寿右手正在慢慢伸向床榻。枕头下是把铁刺,看来伏寿已经动杀心。这个老太监已经触摸到事情真相,如果不能第时间制住他,他只消放声那嚷嚷,就可以惊动外面人。那样切就全完。
刘协自忖,以自
伏寿板着脸问道:“张老爷子,这晚,陛下又没传你,怎自己进来?”
非召擅入,这在宫中是个严重罪名。张宇趴在地上,头垂得非常低,声音却很坚定:“臣有事不明,恳请陛下垂赐圣教。”
“讲。”刘协说道,他现在学起皇帝口气来,很是像模像样。
岂料张宇压根没有理睬他,而是把目光投向伏寿:“敢问皇后陛下,圣上如今究竟身在何处?”
这轻轻句话,却让屋子内顿时被层看不见寒霜盖满。伏寿和刘协飞快地交换下眼神,两个人都有些慌张。伏寿凤眼立:“张宇!你知道你在说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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