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车沿着朱雀大道路走到内城宫门,唐姬对车夫道:“要先去觐见陛下,再回去休息。”于是马车转个弯,直奔皇城而去。宫门司马看到唐姬车这晚还要入禁中,都有些诧异。不过唐姬说是去见伏后,又出示竹籍,司马略查问,也便放行。
入宫之后,路冷冷清清,四周无灯无火,只有队卫兵靠在殿门懒散地闲聊。唐姬轻声喟叹道:“纵然是少帝之时,宿卫也未曾轻疏到这种
举手中虎符,高声道:“奉司空府军急令,挡道者格杀勿论!”
唐姬听不是冲他们来,便放下心来。可这家伙明知是王妃车驾,还如此倨傲,这让唐姬也有些不快。她从座位上略欠起身子,道:“请问前面说话,是邓展将军?”
带头骑士过来,这人三十多岁,瘦脸高颧,细长双目挤向额头,脸天生怒相。他听到王妃叫出他名字,只得上前拱手道:“公务在身,不能施以全礼,还请王妃恕罪。”
唐姬肃礼道:“妾刚祭扫弘农王祠回返,不知竟冲撞将军行伍。”
邓展平日连皇室都不大放在眼里,更不会在意这个王妃,不过毕竟尊卑有别,她如今先让步,邓展也不好继续摆出跋扈姿态。他扫眼鸾车上车夫与小黄门,抱拳晃:“是邓某唐突。只因有司空府征辟*员在半路遇着贼害,们接当地行文,前往接应,不敢耽误。”
唐姬心里如明镜,知道杨俊遇袭消息终于传入许都,便颔首道:“既然如此,还是救人要紧。将军先请。”她吩咐车夫把马车倒出门洞,闪在旁。邓展率领那批骑兵匆匆离去。
刘平从始至终都低着头,可邓展临走前那看似随意瞥,却让他冷汗肆流,后背阵冰凉。他当过猎人,那种视线,是属于极度危险肉食动物。唐姬小声道:“他是曹纯麾下骑部曲将,隶属虎豹骑,武艺非比寻常。”
邓展队伍完全离开以后,鸾车才继续进城。所幸接下来路上,没有人再为难他们。
许都就像是个巨大军事要塞,身披甲胄士兵随处可见。青色城墙很是高大,宽阔街道两旁开张店铺却很少,房屋之间空地搁满守城器械和柴薪,仿佛敌人随时都会攻城。宵禁即将开始,行人行色匆匆,很少驻足停留。
比起雒阳与长安规模,许都皇城要小许多,简单地分成三层结构,方圆不过三里,禁中更是只有里见方,十分寒酸。按照曹司空意思,如今国家艰难,天子应厉行节俭,以为群臣表率,等到天下靖平,还都故城时候再修葺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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