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山描述样,福公号侧躺在海沟边缘个“鸟巢”里。这“鸟巢”是个凹坑,坑底相对平坦,周围圈隆起礁石。福公号从原来沉船地点顺坡而下,中途折断桅杆,船体偏移,掉入此坑,才阻住落势。
这条残骸,就这安静地侧躺在幽深水下,龙骨清晰可见,场面恐怖而梦幻。感觉自己好像是个盗墓贼,闯入墓穴,正看到墓主在棺椁里沉睡。
出发之前,沈云琛给补过课,讲授些基本常识。明代远洋海船,都是采用“V”字尖底设计,可以抵御风浪,
极端不利局面,沉船里柴瓷是唯机会,得给他来个釜底抽薪!
不知道这是用理性得出分析,还是为说服自己而想出理由。反正是越想越觉得合理,恨不得拔腿就走。很快发生个意外,成为促使行动最后根稻草。
信号绳忽然飞快地连续扯动三次,这是发生紧急情况暗号。还没反应过来,牵引绳开始粗,bao地朝上拽去,拖着浮向水面。毫无疑问,海盗们发现药不是这个小圈套,他们试图把拽出水面。
不再犹豫,用潜水刀飞快地割断绳索,朝水下游去。再耽误片刻,等海盗潜水员入水,可就点机会都没有。
边变换着呼吸节奏,边把方向对准海沟。现在光线很好,肉眼就足以指示朝着正确方向前行。
但速度不能太快,否则水压和氮溶会要命。事实上,觉得有点头晕,也许是下潜太快,也许是心理作用。
很快便接近海沟边缘,这里礁石丛生,海草摇曳,半明半暗之间,个个就像是张牙舞爪恶魔。很快找到那根嵌在岩缝里断桅,这是最好路标,说明沉船就在不远处。
继续向前摸去,周围光线慢慢暗淡下来。终于理解,对于个初学者来说,深潜是多可怕个挑战。技巧还在其次,主要是人类对于黑暗以及幽闭环境恐惧,在这里会无限膨胀,让你需要花极大意志去克制。不留神,便会被恐惧吞噬。
这里海床就像是头史前怪兽脊背,满是突刺和瘤疣,几乎没有落脚之处。必须保持着个平稳姿态,避免靠得太近被刮到身体,还要随时小心喷涌海流。水下很难把握时间流逝,只能以压缩空气瓶读数作依据。空气消耗差不多三分之时,在眼前下方缓缓浮现出个巨大阴影,赶紧扭亮头顶强光,朝那里照射过去。
光束所及,船身显现,终于看到那条梦萦魂牵沉船——福公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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