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人还有个土性,耗子逼急还咬人呢。把药不然甩开,转身要走。刘局原本慢悠悠地啜着酒,听到这说,微微笑,淡淡说句:“你就不想替你爷爷许城平反?”
这句话有如头顶“喀嚓”响过声巨雷,把当时就震在原地。狐疑地转过脸去,看着刘局。桌子上其他四位老人,也都齐齐望过去,表情各异
爷不是把那个玉佛头卖出去?他若是能给弄回来,黄家亲自给他抬进五脉!”
说完以后,黄克武得意地瞥眼,桌子上其他几个长辈都微皱眉头。这个条件表面看合情合理,实则是故意刁难。这都几十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现在让个小古董贩子把明堂玉佛头搞回来,那不比盗掘乾陵简单多少——且不说那玉佛头如今下落不明,就是知道下落,肯定也是价值连城,藏在什收藏家博物馆里。哪来钱买?总不能偷回来吧?
“小子,你能做到吗?”黄克武问。
心中愤懑越发浓郁。重返五脉这事,从来没想过,也不知道回归有什好处。从头到尾,其实全是刘局个人在不停地撺掇,现在倒好,黄克武巴掌打回来,却是打在脸上。
强压住怒气,端起酒杯道:“黄老爷子,从前不知道爷爷和家来历,直稀里糊涂过日子。今天晚上听您解惑,把这个事儿说透,给个明白交代。谢谢您,改日请您吃饭。不过五脉事,真没那大兴趣。既然爷爷是犯下事被开革出门,这当孙子也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往里钻。玉佛头找不回来,也不想找回来。咱们哪说哪,今天就这样吧!”
许家是讲尊严,既然被人开革出门,那也没必要硬拿热脸去贴冷屁股。
把杯中酒饮而尽,推开椅子要走。刘局使个眼色,药不然赶紧起身把拽住,低声道:“你急什?爷爷和刘鸣都挺你,沈奶奶也没说啥,三比,黄家奈何不你。”摇摇头说:“本来也没打算蹚这滩浑水,你们非逼着掺和。”药不然气得直瞪眼睛:“多少人削尖脑袋想进鉴古研究会,你倒好,把机会往外推!笨不笨!”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铁心要走,谁也劝不住。最近这连串事件太让人不自在:刘局半夜约谈,药不然上门挑衅,瑞缃丰卖假佛头,五脉聚餐,件事接着件事,每个人都理所当然地把使唤来使唤去,从来没问问乐意不乐意。感觉自己成枚象棋子儿,人家在棋盘上想怎摆弄就怎摆弄。
凭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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