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大伦简直要疯,怎永王和元载下子就成敌人?把张小敬弄死,不是符合所有人利益吗?三个人明明都是站在同条船上,怎说翻就翻呢?
他突然跑到陈玄礼面前,咕咚跪下,号啕大哭:“陈将军,您都看得清楚,明明是张小敬那恶贼蒙蔽永王,您可不能轻信于人啊!”
陈玄礼将信将疑。从感情上来说,他恨不得张小敬立刻死去;可从理性上说,元载分析得很有道理。他沉思片刻,开口对元载道:“你可有其他证据?”
元载微微笑,侧身让开,他身后那位戴着面纱女子走到众人面前。她缓缓摘下面纱,露出张俏丽面容——正是王忠嗣之女,王韫秀。陈玄礼对她遭遇略有耳闻,知道她刚被突厥狼卫
这时挂着镣铐封大伦发出阵撕心裂肺吼声:“就算张小敬没叛变,和有什关系!”元载缓缓转过脸去,面上挂着冷笑,全不似两人第次见面时亲切。
“虞部主事张洛,你可认识?”元载忽然问。
封大伦愣下,点点头。这是他同事,两个人都是虞部主事,只不过张洛没什手段,地位比他可低多。所以这次灯会值守,才会推到他头上。
元载道:“就在灯楼举灯之前数个时辰,他被莫名其妙挤下拱桥,生死不知。问过值守龙武军,那些进入灯楼工匠,用竹籍都是你签发。”
封大伦听就急。虞部主事不多,文书繁重,所以平级主事有时候互相帮忙签发,再平常不过。封大伦敢打赌,如果仔细检查那些进入灯楼工匠竹籍,几个主事名字肯定都有,甚至还有虞部员外郎签注,又不只是他个。
可是元载现在说话方式,任何人听,都会觉得是封大伦杀张洛,然后给蚍蜉签发竹籍以便其混入灯楼。没等封大伦开口辩解,元载又劈口道:“若无虞部中人配合,贼人怎会搞出这大事来?”这句反问并无什实质内容,可众人听来,封大伦俨然成隐藏官府中贼人内*。
“你这是污蔑!”
“你刚才那卖力指认张小敬是贼人,难道不是要陷害忠良?”元载别有深意地反问句。封大伦脱口而出:“要他死,那是因为……”说到这里,他下顿住。
“那是因为什?”元载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追问句,封大伦却不敢说。
再往下说,势必要牵扯出去年闻记香铺案子,以及昨天永王指使元载过来陷害张小敬小动作。封大伦看眼永王,发现对方面色不善,他知道如果把这事挑出来,只怕结局更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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