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几个脑袋凑过来,也纷纷辨出他身份,响起片“张帅”“张阎罗”“张小敬”呼声。这些人张小敬也记得,都是万年县居民,或多或少都与他打过交道。
他想提醒这些人,抬头朝城墙上看看。那里悬着个藤筐,里面装着昏倒太真,附近还躺着位昏迷不醒当今天子
翻腾声,身子不由得向上浮。张小敬歪过脸去,看到萧规正用双臂努力挣扎着,朝着河面上扑腾。讽刺是,那面号旗已被浸卷成条,端缠在萧规脚脖子上,端绕在张小敬腰间。号旗湿紧,没法轻易解开,所以看起来就像是萧规拽着绳子,把张小敬拼命往上拉。
张小敬不知道萧规是真想救人,还是单纯来不及解旗,不过他已没力气深思,任凭对方折腾。萧规力量,可比张小敬要强多,挣扎十几下,两个人脑袋同时露出水面,发出呼哧呼哧喘息声。
在护城河岸边,传来几声惊慌叫喊:“哎!这边好像有人落水!”然后有脚步声传来。
这些人应该是在附近放水灯老百姓,个个穿着白衫,手提灯笼。他们看到护城河冰面裂开大片窟窿,里面浮着两个人头,都吓跳,再定睛看,其中个还在扑腾。几个灯笼高举,把河岸照得片通明,几个胆大后生踏上薄冰,战战兢兢地朝他们靠近。
有人带几根放灯用长竹竿,边根架在萧规腋窝。几个人使劲抬,气把他们俩都给架出水面,七手八脚拖到岸边。
张小敬视线模糊,迷迷糊糊感觉自己双颊被狠狠拍打,然后根手指伸到自己鼻下,个声音高声道:“这个也还有气!”
“也还有气?这说萧规也还活着?”张小敬意识现在根本不连贯,只能断断续续地思考。他感觉脖颈之下几乎没有知觉,连痛、冷、酸等感觉都消失,木木钝钝,就像把脑袋接到尊石像之上。
会儿,又个憨厚声音传入耳朵:“这,这不是张帅吗?”
这声音听起来略耳熟,张小敬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张狮鼻厚唇忠厚面孔。他有点想起来,这是阿罗约,是个在东市养骆驼林邑人,最大梦想就是培养出最优良“风脚野驼”。阿罗约曾经被个小吏欺负,硬被说辛苦养骆驼是偷,最后还是张小敬主持公道,这才使他保住心血。
阿罗约发现居然是恩公,露出欣喜表情:“真是张帅!”他俯身把手按在张小敬胸膛,发力按摩。那双粗糙大手格外有力,张小敬张开口,哇声吐出大堆水,身子总算有点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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