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暗暗佩服他演技,开口道:“怎回事,李相应该比清楚。您直觊觎靖安司,还埋下眼线,引狼入室,岂不就是为这刻吗?”李泌这时豁出去,说得直白而尖锐。他挥手,周围旅贲军士兵立刻举起弩来,防止这位权相发难。
李林甫为相这多年,脑子转,随即明白李泌为何气势汹汹来围堵自己。几个护卫大惊,下意识把主人挡在身后。他处变不惊,推开护卫,挺直胸膛走到亭边,淡淡道:“长源,这是个阴谋。”
李泌忽然很想大笑,口蜜腹剑李林甫说这是个阴谋,这是件多讽刺事。
“李相难道对靖安司没有觊觎之心?难道不日思夜想扳倒太子?”
李林甫双眼透出阴鸷光芒,唇角微微翘起:“你说得不错。可在这件事上,若早有算计,这时该死便是长源你才对啊。”
司忙碌,何曾惊动过李相?再者说,以在下之身份,岂能言就能把您从春宴上叫走,李相未免太高看。”
“若在平时,自然不会。可今日先有突厥狼卫,后有蚍蜉,长安城内惊扰不安,若关系到圣人安危,老夫不得不谨慎。”李林甫从怀里亮出卷字条,上头有行墨字,大致意思是天子有不测之祸,速来安业坊某处宅邸相见,毋与人言云云。落款是靖安司。
李泌道:“李相在靖安司安插那多耳目,岂会不知当时贺监昏迷不醒,亦被蚍蜉掳走,怎可能有人以靖安司名义送信过来?”
“正是不知何人所写,才不能怠慢。”李林甫点点字条背面,上头留有个圆形洇迹,“这字条并非通传所送,而是压在老夫酒杯之下。”
李泌惊,因为太子在春宴现场接到两封信,也是不知被谁压在酒杯之下。原本他推测,这是李相故意调开太子,好让他成为弑杀父皇嫌疑,可现在李相居然也接到同样信,这顿时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
“因为在你们算计里,早就该死!”
同时把太子和李林甫都调开春宴,这到底为什?
不对!李泌在心里提醒自己。不可能有这种事,太子和李林甫之间,定有个在撒谎。他捏紧拳头,放弃虚与委蛇盘问,直截当道:
“李相可知道,适才太上玄元灯楼发生爆炸?”
李林甫面色凛,急忙朝着兴庆宫方向看去。可惜暗夜沉沉,晨曦方起,看不清那边情形。他们刚才听见爆炸声,可还没往那边联想。现在李泌说,李林甫立刻意识到其中严重性。
“怎回事?”这位大唐中书令沉声问道,眉头紧绞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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