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子抓住她手,柔声念诵着这两句诗,仿佛回到龙池旁边沉香亭。太真犹豫地抬起头,白皙面颊上多两道泪沟。
她记起来,这两句诗来自天子个奇妙梦。天子说,他在梦里见到个白姓之人,跪在丹墀之下,要为天子和贵妃进献首诗作,以铭其情。那家伙絮絮叨叨念好久,天子醒来时只记得两句。后来他把这件事讲给太真听,太真还故作嗔怒,说只是个坤道,又不是什贵妃。天子把她搂在怀里,许诺年之内,必然会她个名分。太真这才转嗔为喜,又交鱼水之欢。
“你
,狡黠蚍蜉正悬吊在楼外东侧数丈之遥根细绳上,慢慢地向下滑下。
眼看即将抵达第三层高度,萧规开始晃动身体,让绳子大幅度地摆起来。来回摆动几次,当他再次达到东侧最高点时,他猛然动,拽着绳子,跳到与第三层遥遥相对青灰色城墙之上。
勤政务本楼位于兴庆宫南侧城墙中部,所以它东西两端,各接着段城墙。城墙高度,与第三层邀风阁平齐,距离极近。不过出于安全考虑,楼层与城墙之间并不连通,刻意留出宽约三丈空隙。
刚才张小敬从太上玄元灯楼顶滑下来,本来是要落在城墙上,结果因为坍塌之故,才冲进第三层邀风阁。现在萧规算是故技重演。
这段城墙装饰意义大于军事意义,切以美观壮丽为要。城堞高大笔直,城头驰道足可奔马。萧规迅速把绳子固定在面军旗旗杆套口处,然后有规律地扯三下。
天色太黑,萧规又不能举火,上面人只能从绳子抖动,判断出他已安全落地。于是蚍蜉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手里有两个人质和个动弹不得同伴,必须分别绑在个人身上,两人组,慢慢溜下去。
蚍蜉倒不必担心人质反抗问题,在天地之间命悬线,谁也不会趁那时候造次。可是有个麻烦必须得立刻解决:太真看到自己要从这高地方跳下去,直接瘫软在地,放声大哭,任凭蚍蜉如何威胁都不管用。
最终,个蚍蜉实在忍不,想过去把她直接打昏。天子怒道:“你们不许动她!”蚍蜉扭过头来,恶狠狠地说:“她如果不赶紧闭嘴,把禁军招来话,们就直接把她推下去!”
“来跟她说。”天子直起身躯。蚍蜉们犹豫下,放开他胳膊。天子踩在乌瓦之间,来到太真身旁,蹲下去爱怜地撩起她散乱额发:“太真,还记得跟你说话吗?”
“嗯?”太真继续啜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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