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惊呼,龟兹不过十几坊,想不到长安居然那大。有人悠然神往:“如果活下来,真应该去长安看看花花世界。最好赶上你女儿开香铺,咱们都去贺喜,顺便拿走几封好香,看你个王八蛋敢不敢收钱。”
闻无忌哈哈大笑:“不收,不收,你们都来,还送杯新丰酒给你们这些兔崽子尝尝。咱们第八团兄弟,在长安好好聚聚。”
“要去青楼,还没碰过女人呢!”
“要买盒花钿给娘,她辈子连水粉都没买过!”
“每坊吃天,能连吃百零八天!”
扔在地上,直接躺倒喘息。闻无忌扔给他个水囊,张小敬往嘴里倒倒,只有四五滴水流出来,沾在舌尖上,有如琼浆。周围人都下意识地舔舔干裂嘴唇,可惜囊中已是涓滴不剩。
“这狼烟都燃天夜,都护府援军就算爬,也爬到吧?”个士兵说。闻无忌眯着眼睛道:“不好说,突厥这次动静可是不小,也许拨换城那边也在打着。”
阴影里阵安静,大家都明白这意味着什。旦拨换城陷入僵局,这边决计撑不到救援。闻无忌环顾四周,忽然叹道:“咱们大老远跑到西域来,估计是回不去。哥几个说好啊,活下来人可得负责收尸,送归乡梓。”
张小敬斜靠在断垣旁道:“你想得美。老王得送回河东,老樊得送回剑南,还有甘校尉、刘文办、宋十六、杜婆罗……要送回家多,几年也排不到你。趁早先拿盐腌尸身,慢慢等吧。”
闻无忌走近那堆破烂兵器,件件拿起来检查:“其实回不回去无所谓,就当为国尽忠。你们谁活下来,记得把女儿娶,省得她个人孤苦伶仃。”
“去长安!去长安!去长安!”群人说得高兴,用刀鞘敲着石块,纷纷起哄。
张小敬心中阵酸楚,忽然开口:“老闻你不如先走吧,回去照顾你女儿,这
“你这模样,生女儿能是什样?宁可跟突厥人打生打死。”
另外个士兵喊道,引起片有气无力笑声。死亡这个词,似乎也被烈日晒得麻木,每个人都轻松地谈论着,仿佛群踏春年轻士子。
闻无忌啧啧两声:“哎,你们不知道,们闻家手祖传调香手艺,都在她手里。听说在长安,封芸香能卖到五十贯,你们俩开个铺子,那是抱定金山哪。”
“你去过长安城啊?那到底是个什样子?听说宫殿里头,比这片沙漠还大。”
“瞎扯!上哪儿找那大屋顶去。不过听说,城里有百零八坊呢!地方大得很!”闻无忌得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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