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之外,本不归右骁卫管。不过甘守诚恰好巡视到附近,便赶过来。
甘守诚抬起头来,言不发地观察着大殿火势,紧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旁边个近卫笑道:“靖安司烧咱们,没几个时辰就遭报应。这现世报也真爽利……”他话还没说完,“啪”声
门涌出来,他们个个狼狈不堪。有人摔倒在地,有人大声呼救,甚至还有人后身衣襟上还燃着火,边跑边发出凄厉惨叫。
所幸长安贯极重视上元节火灾隐患,每年到灯会,都会安排大量武侯随时待命。见光德坊火起,附近诸坊救火武侯立刻做出反应,朝这边赶过来。只是观灯人实在太多,他们在路上,要花费多倍时间。
先期抵达救援,人手太少,只能先对幸存者进行施救,然后保证不让火势蔓延到周围建筑。对于大殿本身,则完全束手无策。
不少官吏逃到安全地带后,屁股蹲在地上,对着大火痛哭流涕。大殿和左右偏殿存放着大量重要文档资料,这下子全被烧没。没这些,就无法施展大案牍术,靖安司将失去最重要洞察力。
这些幸存者心中,都有幅难以言说恐怖影像。他们逃离大殿之前,看到殿中那座巨大长安沙盘被大火所笼罩:朱雀大街地面裂开大缝,乐游原在火舌舔舐中融化,曲江池中升腾起烟雾,百零八坊片片地倾颓、坍塌——那简直是宛如地狱般景色。每个看到这幕人,都被这巨大而不祥征兆压迫得喘不过来气。
这场大火惊动周围所有官署。从坊角武侯铺到京兆府不良人,从旅贲军到右骁卫,都纷纷派人试图接近,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什事。还有许多观灯游人和闲汉,以为这又是什新噱头,于是好奇地凑过来围观。
靖安司地位太敏感,它在这个时候失火,势必会牵动方方面面关注。
按道理,在这个时候,应该首先设法抢救殿中文书,然后设法恢复大望楼通信功能,调遣诸军布防。可是贺知章与李泌两个长官个病危、个被挟持,靖安都尉和旅贲军主帅又远在义宁坊,主事徐宾也不知所踪,整个局面群龙无首,片混乱。
靖安司就像是个被淬毒弓箭射中巨人,下子便瘫倒在地,全无知觉。
队骑兵飞快地冲过来,他们肩盔下缘缀着豹皮,看便知是隶属于右骁卫豹骑精锐。豹骑们挥舞马鞭,粗,bao地驱开围观百姓,很快在火灾现场附近清出块安全空地。身戎装甘守诚在十几名近卫簇拥下,匆匆赶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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