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你去跟靖安司丞去谈,只负责问话。”张小敬甩开他手。这个执事未免越俎代庖,干涉起朝廷事情来。
囚犯仍旧被绑在告解室内,不过木门敞开,让他能看到光亮。檀棋坐在对面主问,张小敬则在旁边直盯着他表情,是施加无形压力,二是观察刺客细致动作,若有半分假话,立刻就会被觉察。
刺客缓缓开口,自称他是守捉郎。这个名字,让张小敬不期然地皱起粗眉。
“守捉”词,本指大唐边境屯兵小城。这些小城不在地理要冲,规模都非常小,朝廷基本不怎过问。它们平时自治,战时自保,久而久之,每座守捉城,都变成片唐律和帝泽都触及不到法外之地,鱼龙混杂。
从开元年间开始,大唐府兵日渐废弛,折冲府几无上番之兵。在这时,个叫守捉郎组织悄然出现,专门为各地官府、节度使以及豪商提供雇佣兵服务。它成员成分十分复杂,有逃亡罪犯、退役老戍兵、流徙边地农夫子女,还有大量来历不明西域胡人。这些成员只有个共同点,皆出身于各地守捉城。
子才扎得稳。”
“喂,这,这不合仁道吧……”伊斯这次真吓坏,这家伙真打算要在这景寺之内当场虐人啊!这以后让景僧们如何处之?
张小敬没理睬他,走出告解室,开始在院子里勘察地形,时不时举起两根指头丈量下,或者用脚踏踏泥土,看看松软程度,像是个最敬业营造匠。
过不多时,伊斯撩着袍子,跌跌撞撞从殿里跑出来:“张都尉!别架!招,招!”他情急之下,连雅词都不说,直接大白话。
“哦?他都说?”
守捉郎兵员精悍,办事利落,十几年光景,便成为大唐疆域内股举足轻重势力。
这两个刺客,居然来自守捉郎,事情更加蹊跷。
张小敬跟守捉郎打过几次交道,他们归根到底是生
“对,都说!”
这个囚犯招供契机,还得归功于伊斯。张小敬离开以后,伊斯左想不对,右想心慌,于是钻到告解室另外侧,像是平日里给信士们做告解样,苦口婆心地劝说起刺客来。
不知是伊斯言语里确实存在感召力量,还是张小敬之前造出来气氛太过恐怖,囚犯终于放弃抵抗。伊斯赶紧跑过来拦张小敬。
从刑讯角度来说,软硬,打拉,确实可以让人更快开口。
快到告解室时,伊斯拽住张小敬:“他答应会知无不言,但你们得赦免他罪状。这个人已答应皈依主,从此静心修行,不出寺门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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