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恐怕开始就是有心人哄骗你们大汗,把突厥推到前头来冒险。这可真是好算计,大唐伤亡惨重,突厥阖族覆亡,而那伙人呢?毫发无伤,还赚得盆满钵满。”
曹破延还是没作声,但他表情和刚才已经不同。
“想要利用突厥,那伙人必须得在突厥内部找到位内应。这个内应,得有足够影响力去游说大汗,有足够权柄去调动狼卫,而且他还得在长安城内亲自掌控局势……”
张小敬语速放缓,曹破延胸膛开始快速起伏。
“这切,只有你那位尊贵主事人,才能做到吧?他背叛乌苏米施可汗,出卖所有突厥狼卫,让草原陷入万劫不复。你们切努力和牺牲,都成他投靠新主子礼物——这个背叛者,却削掉忠诚之士顶发。”
奏。他审过太多犯人,知道何时给予最致命击。
整个过程,曹破延都紧闭双目,只有起伏胸膛表示还活着。
“……你们突厥狼卫很可能被另外伙人利用,吸引住靖安司视线。而那伙人则趁机运走猛火雷,别有目。你们付出这多牺牲,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这是第次发起攻击,张小敬抛出自己猜想,然后他闭上嘴,让曹破延自己消化这些事情。
曹破延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茅草。茅草很稀薄,可以看到外面天空光线变化。他保持着沉默,但张小敬能读出他意思:“那又如何,只要长安毁灭就好。”
话音未落,曹破延猛然昂起头,发出像狼嚎样叫喊:“右杀!!!”屋
无论是突厥狼卫做这件事,还是其他什人做,曹破延并不在乎。张小敬意识到从这个角度进攻是不行,于是他及时转换攻势。
“没错,那又如何?”张小敬咧开嘴笑道,“大唐疆域那辽阔,长安没,还有洛阳,还有扬州、江陵、成都,天下有十五道统领府三百余州,炸得完吗?——可你们突厥才多少人?只要大唐怒气燃烧到草原,你部族将被连根拔起,你亲友以及可汗将会沦为最下贱牧奴。”
曹破延用力攥紧拳头,以致腹部又有鲜血渗出来。张小敬不失时机地挥出锋锐言语陌刀:
“你看,这个计划就算成功,定会招致大唐全力报复,受害最深其实是突厥人自己。自己出力最多、下场最惨,得利却最少,乌苏米施可汗在筹划这次袭击时,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后果?他是为图时之快,还是……被人蛊惑?”
说到这里,张小敬注意到曹破延手指猛然抖下。他知道,这次对准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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