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章立刻截口道:“幸亏教众见义勇为,殴毙凶顽,会向圣人禀明,予以彰表。”
贺知章这两句话连拉带打,既撇清责任,又抛出甜头,还顺带暗示自己在天子面前说得上话。大萨宝却不领情,拐杖顿:“你们靖安司为拿贼,导致祆正无辜牵连,这得有个说法。不然信众哄起,可压不住他们。”
祆教在长安是小教,只在胡人商团之间流传,朝廷以萨宝府羁縻。不过它信众行事好聚众,旦有什纠纷,极易酿成骚动。所以凡涉祆政事务,大唐*员都是如履薄冰,以安抚为主。这招,大萨宝屡试不爽。
不料贺知章神情突然变:“萨宝可知道那凶徒是何人?”大萨宝闻言愣,贺知章道:“此人是突厥可汗狼卫,潜入长安,意图在上元节有害于君上。”
大萨宝听,手里茶碗咣当掉在地上。
去揉。
趁这个机会,闻染跃冲上朱雀大街。
她抬起头,遥遥看见街对面荐福寺金色塔尖,心里升起股希望。那里就是安仁坊!
就在闻染踏上朱雀大街同时,大萨宝恰好刚刚踏入靖安司大门。
大萨宝今年六十多岁,此时换上件立领白纹缎面长袍,脖子上交叉挂着两条火焰纹丝束带,这是只有极正式场合才穿祭服,代表萨宝府对这件事重视。
“突厥人?有害于君上?天上马兹达啊……”他接到报告只说祆正被杀,却不知道狼卫事。若事涉突厥,性质完全就变。大萨宝知道,这是朝廷最不能触碰根红线。
贺知章敏锐地捕捉到大萨宝神色变化,趁机说道:“虽然此人在祆祠前被殴毙,可身上
位祆正在祠前众目睽睽之下被杀,这是何等侮辱。
他抵达靖安司,被直接引到处偏殿独室里。这里没有侍婢,只来个五大三粗军士,端来杯茶。茶是剑阁兽目,倒是不坏,只是茶粉筛得太粗,看四散饽沫,就知道煎茶者漫不经心。
过不多时,位老者推门而入。
大萨宝在长安待许多年,看鱼袋和袍色,就知道此人身份极高。两人各自施礼,互通名姓,大萨宝这才知道此人是大名鼎鼎贺知章,态度凝重不少。贺知章双手拱,徐徐开口道:“惊闻有歹人唐突贵祠,侵戕法士,靖安司既然策京城防贼之重,必不轻忽,已遣精干官吏通力彻查,绝无姑息!”
等等!大萨宝觉得不对劲,听贺知章这意思,上来就要把靖安司责任摘干净,不由得怒眉扬,操着生硬唐语道:“明明是贵司追拿贼党,引入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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