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大失所望,初时听见那名字再看见那身段和走路姿态,她还以为是怎样倾城美人,待走到近处才发觉居然是个男人。她不由想,这凡间真是个奇妙地方啊,从前在天庭时候她时常嫌弃白练灵君太花哨不像个男人,如今方知,白练灵君同这位比起来绝对是男人中男人。
她正想着心事,冷不防被那个叫涵景拧好几下脸,还没来得及愤怒,对方面无表情地说:“皮肤还算过得去,上妆不难。”
颜淡吁口气,敢情他不是在调戏她老人家。
班主更是满意,点点头道:“你给她唱句简单,先来听听音色。”
涵景面无表情地转向颜淡:“唱句临江仙里唱词,你跟着唱遍。”他不待颜淡答应,径自轻轻扬衣袖,水眸微微垂下,腰肢轻摆,嘴角微微带起丝笑,好似满园春色中
馆里管事?
事实证明,她同孜孜在念人贩子和青楼里老鸨没有缘分。
她从鬼门出来,恰好摔在桐城家戏班子门外。桐城在北方,再往北去便是荒芜大漠,大漠里鲜少有人烟,只有大片山峦。那片山川名铘阑,主峰极高,终年白雪覆盖。她若是运气不好些摔在那里,真只有冻死饿死份。
此时天下三分,桐城正是在南楚疆域。南楚都城是南都,据闵琉说起南都时那颇为向往模样,想来南都是个风光繁华好地方。
闵琉就是那日见她吓得跳走矮个子。她把脸上油彩洗去时候,颜淡仔仔细细看好会儿,这小姑娘容貌生得很好,尤其是双眼和琉璃似,光彩流溢。
颜淡还不太能欣赏凡间这琅台梨园妆容,觉得真是糟蹋闵琉秀美容貌。
俗话说,伤筋动骨百天,颜淡在戏班足足养两三个月,才能下地走几步。在她养伤时候,班主腾出地方来让她住下,睡是硬木板通铺,上面垫块布就睡人,让她本来两个月能好伤硬是拖到第三个月。除此之外,日三餐从来不少,有时戏班子登台演出,得富老爷奖赏还会分她些时鲜水果和蜜饯零食。颜淡很是感激。
待到她能下地走动时候,戏班班主便提着算盘同她清算她已经欠下多少银钱,而这些银钱放在钱庄里又会生出多少银钱,问她是打算写信给家人让他们来接她好,还是留在戏班子里打杂还钱好。
颜淡贫如洗,身无长物,又无家人,只得选后者。
班主很是满意,拍拍手叫道:“涵景,你过来。”只见道身段美妙人影婷婷袅袅走进来,低声道:“班主,不知你叫有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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