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静静等待着三日过去,如果说当初敢去偷仙灵草,那她也料到会被发现,然后上天刑台。既然做得出,说不能接受这种后果那未免也太没担当。耳边忽然炸起声闷雷,她只听见身上捆着铁锁顶铃铛啦作响,背上麻木阵,慢慢股火辣辣钝痛传开来,这种痛楚似乎并不输给剜下半颗心时候痛。
颜淡屈起手指,用力抓着天刑台粗糙表面,眼前却好似浮现那人坐在桌边,下下慢慢摸索着雕刻只沉香炉场景,甚至清晰到连嘴角若有若无笑意也看得清楚明白地步。
她看得很清楚。从头到尾,她都是那清醒。
应渊慢慢地睁开眼。
他明明知道这样做全然徒劳,还是每日如此。
张合。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好像去个全然陌生地方。
那个地方,她本能地不喜欢。
“这里就是天刑台……”
“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师父他老人家,你以后好自为之罢。”
“现在把你锁在上面,三天以后才能放你下来。”
只是今日似乎有些不样。他被初初映入眼中光线刺得用力闭闭眼,再缓缓睁开。眼前是淡青色床幔,上面缀着细细流苏,虽然摸过很多次,却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再亲眼真真切切地看见。
“帝座……”陆景上前两步,躬身行礼,“帝座,你还好罢?”
应渊支起身,抬起头望去,只见陆景身后站着掌灯、掌书仙子,敷衍地微微颔首:“还好,陆景你伤也好罢?”他也不知自己在找谁,总觉得最想看见人并不在这里。
陆景又行礼:“回禀帝座,已经痊愈。”
应渊越过陆景肩,同祗仙子芷昔目光正好相触,沉吟片刻道:“你们怎过来地涯?”
“还是面朝下好些,至少……不必看到天雷……”
颜淡听话地照着做,她感觉到师兄要走,想伸手去拉,却拉个空。谈卓停下脚步,沉声问:“你还有什要同说?”
颜淡想会儿:“师兄你和芷昔说,让她把应渊帝君接回去吧,他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她不敢确信自己那半颗心定会有用,如果好不,她也不能回去,那就让芷昔帮她来照看吧。
谈卓瞧她阵,似乎想不到她现在竟然还能顾着别事情,许久方才叹口气:“好罢,去和芷昔说。听别人说天刑头两天是最难熬,你自己也多保重。”
颜淡点点头,她早就知道,大师兄是好人,踏实稳重,什事交托给他定会办得妥当,奇怪为什师父却不太喜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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