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淡很苦恼，她该不该称赞对方天赋异禀？只是这个度不太好把握，万
过
头，她自问五十年也不定能从株菡萏化为人形。正想着心事，手指突然被余墨轻轻握住。他
声音低沉悦耳：“小心手。”
颜淡手抖，小刀滑落，直直插在船板上，期期艾艾地开口：“山主……”本来，余墨外出都是独自人，寥寥几回带上过百灵，而她到铘阑山境不久便有这个机会，加上此情此景，容不得她不怀疑余墨是不是对她起凡情。
“怎
？”他松开手，副风轻云淡、若无其事模样。
颜淡想想，觉得自己还是没这个胆气去问。突然船板震，她没坐稳，头撞在余墨肩头，连忙退到三步之外。余墨转身撩起船帘，只见船尾陷在拐弯河道上，枝鲜丽桃花枝正斜斜探到船上。他站在船尾，用船篙在岸上点，船身松动，缓缓离岸。
余墨瞧见那枝鲜丽桃花枝，伸手攀折，花瓣簌簌落落地沾他身，复又回身递给颜淡。她将花枝接在手中，心想枝桃花赠春色，倒是很合意，便微微笑道：“多谢。”
进去。颜淡拎着篮子苹果，当真有苦说不出。
当她看见余墨像是满怀深仇大恨般笨拙地削苹果时，心中苦楚更是胜过黄连，思量着万山主大人削自己手指，她该怎向百灵交待？想当初他们离开铘阑山境时候，百灵光是把余墨最爱吃什什不能摆上桌常穿什颜色什衣料袍子这些枚举遍已经花去整整个时辰，若是回去时发觉山主好端端地多条疤，还不活活念死她？
正提心吊胆间，只听余墨冷不防地说句：“年之前，
在这里曾被打回原形。”
颜淡眼尖地瞧见他手指正往刀锋上送，连忙抢上前抓住他手腕：“山主，你手指……不要对着刀口。”
余墨淡淡看她眼。
小船离岸，又往湖中心划去。颜淡转头看，只见不远处那只小船连船舷都散开，水底下还不时有刀剑往上戳
“山主要是想吃苹果话，还是来削吧。”
余墨终于正眼看她：“你昨晚不是说，你不会削苹果？”
“……以前是不会，可是自从遇见山主就会，只是梦里还是没记着。”
余墨再没说什，干脆地把削半已经变形苹果递给她，用手巾擦擦手指。颜淡只能削完个又个，切成小块装在碟子里插上细竹签送到余墨手边：“山主，你刚才说年之前曾来过这南都城……”
余墨毫不避讳地说：“那时被打回原形，之后修养快半年才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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