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里仿若有个灵魂在咆哮:“她是谁?究竟是谁?为什?为什会忘?怎能忘记?”
从两眼昏黑到恢复神志,整个人如同从炼狱中被捞起来,冷汗浸透,每次呼吸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没有眼泪,那是种哀,已经无法用痛哭来宣泄。不是心如刀绞,不是肝肠寸断,更像是剧痛之后种麻木,仿佛个世界已经随之而去,就在那断崖边,那抛飞躯体,眉心殷虹,迎风猎猎长裙,被定格在那刻。
这切,当时肖克并没有告诉陷入半睡眠状态理惠子,他强迫自己将这种体验再度深埋,并认为现在不是回忆这些时候,可当他独自人驾驶着黑隼静静滑翔时,不能遏制疑问又涌上来。
带着坠入黑暗伤凝望夜远方,肖克陷入深深迷茫,为何如此痛,为何记不起,那个女孩究竟是真实还是梦场。如果是梦,为何会有刺入骨髓痛;如果是真实,为何所有资料里,都没有她存在迹象,自己记忆里,最初也没有关于她任何印象。
她是那完美,简直就像自己臆构产物,但那源自灵魂深处呐喊,却又显得无比真实:“别忘!死都别忘!”
加速度将血液都推向背心,大脑片空白,可没多久,各种似真似幻画面便纷至沓来。
在那些破碎画面中,肖克看到无数个自己,时而是骑单车快递员,时而是穿西服企业职工,时而是满身油污机修工,时而又变成挥着小黄旗导游……走马灯似回忆画面里,自己穿行于各行各业,自己身上着装和相貌也千变万化,唯不变,是那张娇似羞花、眼若星辰脸,画面格外清晰,甚至能看到她笑起来时弯月细眉和长长睫毛。
“你回来啦。”
伫依门边,似杨柳扶风,巧笑芊芊。
“你回来啦。”
“滴滴”定时提醒声,第时间节点已经到,肖克断开纷乱思绪,全神在任务之上,此时他驾驶着试验机已降至海拔四五千米高
站在草梗道上,挥舞着双臂,露齿欢笑,唇红齿白,那剪影与波涛起伏草原连成片,无限延伸。
“你回来啦?”
林荫泉边,长发长裙,回眸笑俏皮;那捧水,水如冰魄,手如玉。
“等你回来哟……”
成不变温柔声音,化作无边思恋,像魔咒般在耳畔萦绕,接踵而至,便是巨大吞噬切黑暗深渊,仿佛埋藏所有负面情绪,哀伤,忧愁,悲痛,阴郁,沉闷……整个人往深渊里坠落,从心尖痛到骨髓,那种令人无法呼吸悲恸再度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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