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成长路上无数颗巨石压死在他胸腔里东西,自己想翻也翻不出来,只能偶尔鼓起勇气拼命挖出条缝,让它透透气,晒晒太阳。
但关雪息这个“太阳”光照过强,简直要把他晒干、晒死。
好在他擅长苟活,
只能被他拒绝、被他甩开。
但关雪息并没意识到这点,他只觉得自己被陈迹反复无常态度惹怒,怒火烧得比平时稍微旺些,也都是陈迹错。
关雪息问完,等着陈迹给出个合理回答。
可陈迹却像是被他身上火灼伤,整个走廊、整栋楼都开始缺氧。
陈迹好半天没说出话,只看着他,瞳孔收缩,嘴唇微张,依旧什都说不出来。
关雪息冷笑声说:“就知道,你这人怪里怪气,莫名其妙找交往,说什因为当年事对念念不忘……勉强信,现在你又翻脸不认人,你究竟想干什?耍好玩吗?”
“没耍你。”
陈迹显然不擅长吵架,脸色有些难看,像缺氧。
他越是这样,关雪息越要从他嘴里撬出东西来:“那你解释下,昨天放学时突然走掉是什意思?”
“……”
息,“你又不在乎。”
“你什意思?”关雪息也反问他,“没做什吧?你别副对不起你语气。”
陈迹再次转开眼,去看那块有脱落风险墙皮。
“没什意思。只是说,你不在乎。”
既然不在乎,还问这些干什?
像个真正哑巴。
关雪息有点没耐心,但又不想放过陈迹。
“最后问遍,你到底解不解释?”
“最后”,这个词拨动陈迹紧绷神经。
可说不出口解释,无论如何都是说不出口。
关雪息强势得近乎霸道,不给人喘息之机。
他很像是那种得到很多爱、也乐于分享爱,习惯把自己当成世界中心人。
在他潜意识里,所有人都该像小行星样围着他转。
即使他不喜欢某个人,也只能由他亲自做出判决,赶对方走,对方没资格主动从他恒星引力里逃逸。
陈迹不能莫名其妙地逃。
关雪息讨厌他这种态度,抬杠似反驳:“什时候说不在乎?你这个人怎这不讲道理?昨天你自己脸甩,走,现在反过来怪?”
他走回陈迹面前,不悦道:“你耍是不是?”
“……”
陈迹在他逼近下目光不得不再次落回他身上,关雪息长张讨人喜欢又叫人不敢直视脸,距离越近越让人心慌。
但他毫不自觉,也可能是惯于恃美行凶,逼得陈迹倒退步,被迫承受他责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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