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昼盯着她看,试图从她鲜明毫不遮掩情绪里读出些自己能懂东西。他觉得他是懂,但似乎又不那懂。
按照姬云婵标准,江烛活着时候大概算是没疼过他。
江烛为人克制,勤于练功,曾经也有望成为大祭司继任者,但长老院认为她虽然天赋卓绝,却生性锋利,过刚易折,不是合适人选。她被放弃。
江烛度走不出这打击,是公孙殊解救她。
江白昼回到屋内,把伪装衣帽卸下,换回自己。姬云婵慢吞吞地跟进来,突发奇想:“帮你梳头发吧!”
“……”
江白昼摇头拒绝,自己随手拢就当梳好,他走到案前,和姬云婵坐到起,突然问:“姬小姐,你想家吗?”
“哎呀!不要叫姬小姐!”天她就自认为混熟,活泼本性,bao露无遗,“你叫云婵,婵儿,小婵,什都行!”
江白昼从善如流:“云婵,你会想家吗?”
江白昼越墙而逃,匆匆离开公孙府。
回到下城区时,晴朗天空又阴下来,黑雾如阴影般笼罩着大地,风中丝丝冷气有腐朽味道,下半个埋星邑破旧、衰败、行将就木。
江白昼面无表情地回到龙荧家。
——他总是面无表情,但个活人很难做到真正没有表情,眼睛总能泄露些什。
“白昼哥哥!你回来啦!”
姬云婵道:“当然不,才不想家呢,让爹着急去吧!哼。”
“你和你爹感情不好吗?”
“唔,挺好呀。”姬云婵思索片刻,忽然改口,“可能……也不算那好?爹事务繁忙,年也不来看几次,上回见他是去年除夕。但奶娘说,他很关心,经常打听事。唉,谁知道是真关心还是奶娘安慰呢?觉得他不在乎,他对……只比陌生人稍微好点,因为是他女儿嘛,唉。”
姬云婵重重地叹口气,脸大人样儿:“时常想,要是娘还活着就好,她定很疼!”
提起早逝娘,姬云婵笑容挂不住,忽然低落起来。
姬云婵正独自坐在庭院里,左等右等不见人,无聊到揪自己头发玩,见江白昼进门,她蹭跑过来,拉住江白昼袖子:“咦,谁惹你不高兴吗?怎苦着脸呀?”
江白昼心不在焉:“没有。”
姬云婵道:“不高兴就跟说啊,可会安慰人。”
“是吗?”江白昼看她眼。
少女今天第回离开丫鬟和奶娘,自己伺候自己,衣裳穿昨天旧,发髻梳歪,但她双眼锃亮没有点不开心,祈求这自由能再多偷几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