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临和陆嘉川对视,从后者瞳孔里看见自己。
太模糊,他看不清现在他是什样子,是否苍白?是否慌乱?还是什都没表现出来,如往常冷酷完美。
鬼使神差地,祝以临说:“有。”
陆嘉川愣下,祝以临说:“有过喜欢人,但没在起。”
陆嘉川手指颤颤,右臂贴着沙发往上滑,指尖擦过他头发。
——祝以临巴不得彻底忘记这件事。
可惜事与愿违,陆嘉川偏要主动提起相关话题。
“哥,上次你问,这些年是不是个人。”陆嘉川说话时候,手臂慢慢地收紧,边撑着沙发,边收成个拥抱祝以临动作,“忘问你,你也是吗?这七年多,你有没有……谈过恋爱?”
他好像总是很紧张,眼睛无时无刻不盯紧祝以临,如果盯住只猎物。
但由于他姿态放得低,态度把握得好,即使他死死地压在祝以临身上,令后者动弹不得,却不会让人觉得不适,没有任何被侵犯和压迫感觉。
暗想法,下意识想威胁陆嘉川:你不许喜欢她,你敢喜欢别人,们就绝交,再也不和你好。
因为他知道,陆嘉川离不开他。
如果让陆嘉川在“刚喜欢上人”和“全世界最依赖小祝哥哥”之间做选择,答案显而易见。
可想归想,祝以临干不出这种事。
他只能装作不在意,脸冷淡地说:“好,恭喜你找到初恋。”
祝以临头皮麻,陆嘉川仿佛爱抚似,把手指插进他发丝里,然后捧起他后脑,低头和他贴得极近,气息沉沉地道:“哥哥,你喜欢谁?”
“……”
股莫名战栗从尾椎升起
祝以临如实回答:“没谈过。”
想想又补充:“做们这行,谈恋爱很难,麻烦多,对象也不好找。”
“怎会?”陆嘉川打断他,“只要你开口,全世界都愿意和你谈恋爱,怎会不好找对象?你有过喜欢人吗?”
陆嘉川最后那句语气仿佛是操心他终身大事长辈,相当语重心长,但腔调捏得太明显就显得刻意,因此透露出几分若有似无试探。
这试探像根纤细针,刺到祝以临心口,不疼,却让他心惊肉跳。
陆嘉川拉着他问:“你不想知道是谁吗,哥哥?”
祝以临忍住不发脾气,轻飘飘地问:“哦,是谁啊?”
陆嘉川春心刚萌动,就动成乱跑乱撞小鹿,他脸色通红地盯着地面,如同个不会讲中国话国际友人,半天没憋出个字。
后来他也没说。
这多年过去,祝以临更不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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