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方时想问,你这次为什回国,以后还走?还没开口,盛约先他步说:“在美国过得很好
他们不适合叙旧,前男友不是老朋友,心态再平和也难以避免尴尬,况且柏方时并没有很平和,但也不算激烈,实际上,他还没回过神,猝不及防看见盛约,有点精神恍惚。
除恍惚之外,说不出自己是什心情。
盛约却是真真正正地有备而来,大概今天要跟他说什台词,都已经事先准备好。反正前任见面就是这回事,谁表现得更自然,谁就赢,至少赢得体面。
柏方时今天很不体面,出于职业本能,他吃东西向很注意,现在却连续两次不小心把酱汁蹭到脸上,第二次时,盛约亲手拿纸巾帮他擦,擦得很轻,尺度拿捏得非常绅士,点不会因为过度亲昵而惹人反感。
“……”柏方时怀疑对面人不是盛约,这个人越周到、越客气,他越觉得陌生。
和以前叫“哥哥”感觉完全不样,柏方时点点头,有点答非所问地说:“以为你不会再回国,突然碰见,很意外。”
“不用意外。”盛约又笑,他似乎变得爱笑,明明以前总是冷着张臭脸,好像别人欠他钱。盛约说,“你今天约是为那个傅——傅什言事吧?之前不知道他是你公司艺人,现在知道,不会为难他,毕竟们……们总不至于连这点交情都没有。”
“……”
柏方时抬头,恰好盛约正在看他。他们对视眼,盛约眼神很专注,这是柏方时熟悉,以前他总能感觉到,盛约看他目光特别认真,仿佛他周围什都没有,没有背景,没有其他人,盛约眼里只看得到他。
但是现在专注和以前并不样,现在带几分礼节成分,专注是种尊重。
他以前不是没想过,过四五年之久,弟弟可能会有变化,可他没想到,盛约竟然变成这样,不吵不闹,说话有分寸,懂得照顾人——
这是成熟?他吃多少苦才能变成熟?
成熟之后盛约,还是当年弟弟?
是或不是,柏方时现在没立场评价,也没资格赞赏或遗憾,他们已经分手四年,如今彼此是好是坏,都不关对方事。
正如盛约所说,还剩几分“交情”,已经很不容易。
柏方时轻声笑:“谢谢。”
这句谢谢出口,两人起沉默。
过会,柏方时问:“这几年,你在美国过得好吗?”
“还行。”盛约说,“就是很忙,很累,睡眠不足,其他方面没什问题。”
柏方时“嗯”声,又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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