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和那时
紧张，莫名恐惧和兴奋完全不同，现在他只感觉到疲累，无力。
这不是疲劳，而是实实在在压在心上倦怠和绝望。不只是每
条肌肉都提不起劲，连精神都要崩溃，仿佛身体就只是个躯壳而已，再也没有任何活力可供驱动。
全身每处新老伤口起趁这个时候呻吟。这数十年戎马生涯，到头来却无所有。妻子，儿子都死在
兽人手里，现在却连想要为他们报仇都做不到。而自己，也将在那些政客们手段下离开军队，从此后就像只无用老狗样吃着那些政客们施舍给剩饭渡日，直到老死。连像个战士那样用自己折断骨头刺进敌人胸膛，死得轰轰烈烈那都只是奢望。
活着已经没意义，连死也不能死得像样点……将军闭着眼，在无力哀伤绝望中模模糊糊地感觉到自己仿佛成滩泥，慢慢地消融，变形
是死路条。而且从今以后在塞德洛斯领导下，兽人们和人类关系将完全不同。这样纯粹是为过去仇恨而发动战争是没有任何意义。
阿萨深呼吸几口气，看着将军，轻声说：“对不起。”
将军高大身躯猛地颤抖下。绝望，失落，痛苦在他脸上扭成团，然后慢慢地变成愤怒。杀气在他眼中已经显露无疑。
只要杀阿萨，他依然有可能指挥军队，依然有可能报仇！
看着面前已经像只露出獠牙，愤怒狮子般将军，阿萨平静地摇摇头，说：“如果你妻儿在天有灵，也绝不会希望你用这四万条性命去替他们报仇。他们如果知道你要把这些活着人当祭品去祭奠他们，你觉得他们会高兴吗？你觉得他们希望你自己也去送死吗？”
将军还是瞪着阿萨，但是慢慢他眼神变得茫然无力，杀气也逐渐消逝。他就那样站立着，最后默然转身，再没有理会阿萨，独自人朝来路走回去。
如血晚霞下，高大背影已经没有往日威风和雄壮，只有些蹒跚无力。看着这个背影逐渐远去消失在夕阳下，阿萨现在只希望姆拉克公爵能够快点过来，快点退兵结束掉这切。让他可以向主教大人交差，然后出去旅行忘掉这些讨厌事。
只猫头鹰在旁边树枝上瞪着大眼咕噜咕噜地叫两声。听见这个声音，向很喜欢动物阿萨突然生出厌恶感觉，回过头去瞪这只不祥食肉鸟眼。
夜晚，朦朦胧胧半个月亮挂在天上。这是个高地少有阴天。
将军躺在床上睡不着。这是他自从十三岁那年第次杀人后这
多年来第次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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