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八艘船船长都到后,陈汤召他们开会,最后又喊褚少孙进来:“今日之事,先生若不来做见证,他日作史时,便不好下笔!”
……
褚少孙旁听,是场胆大妄为军事冒险。
陈汤指着早就被画好埃及海陆地图道:“这埃及国在狭海西岸港口不少,但能让数十艘船停靠,只有这贝伦尼斯港,北方亦有港,虽更靠近其都城,然盛行北风且礁石众多不便船队挂靠。”
过去似乎有连接大海与尼罗河运河,然吴在汉上次出使路过时,发现早就因泥沙淤积堵塞,变成条干枯谷地。
数年,若埃及人敢对下手,骠骑将军就可以在忠节正侯苏公那段话后加句……‘独埃及未耳’!”
陈汤颔首:“将军有言‘犯强汉者虽远必诛’,河中、身毒,确实都没有埃及远,不过如此来,吴大夫身为使者文官独享功劳,出尽风头,名扬史册,陈汤与士卒们却要羞杀。”
吴在汉正要说第二,陈汤也制止他:“第二无非是天亮就撤走,回示巴或哈拉毛国等待,等骠骑将军大军抵达,再起杀回来。”
陈汤笑道:“如此便是你都承认使命失败,怯懦而退,此策绝不取!”
那就只剩下最后个选项。
所以要让骠骑将军船队靠岸,贝伦尼斯港几乎是唯选择。
褚少孙听得心惊,捂住自己嘴巴,更让他讶然是,那八艘商船船长并未面露惊异,反而个比个兴奋,看到他眼神,坐得与他近那位也不装,掀开自己白棉袍角,露出里面漆黑甲!
这下明白,那八艘船上,恐怕没有
“先下手为强!”陈汤将匕首戳进案几角:“埃及人虽有防备,却也不曾想吾等已知起国内动荡,就乘今夜举事,以船上甲士材官忽然袭击,夺这港口,以待骠骑将军抵达!”
褚少孙等人在船舱外焦急等待,却见里边灯烛闪烁不定,让头次经此此事褚少孙紧张不已,港口里随便点人喊马鸣都让他腾地站起,坐立不安,却见乐浪号船长却还有心思让人煮稻米吃饭,下着咸鱼汤,稻饭碗又碗下肚。
吃到第二碗时,船长停,嘀咕着说:“待会恐怕要动武,不能吃太饱。”
这时陈汤与吴在汉才出来,对乐浪、辽东两位船长附耳番,让他们派人顺着连接木船长板,挨个去通知商船,不许点火,勿使埃及人发觉。
这次西来商船共八艘,水手加上划桨,共四百余人。商船上人都穿着白衣,那是宽大印度棉袍,冬天时裹就能当睡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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