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条都符合韩敢当和那些来自平原士卒正在经历症状,越听越是难受。
“老夫还是头次听人如此解释冷瘴。”
赵充国年过六旬,在这高原之上仍脸不红气不喘,“冷瘴”是汉军在西域饱受困扰顽疾,通往罽宾国葱岭隘口,沿途便要经过大头痛山、小头痛山、赤土阪、身热阪,别说人,驴马也受不!
冷瘴也是限制汉军出兵深入鲜水海、盐湖主要原因,但直归咎于摸不到见不着瘴气,如今才被任弘揭开角面纱,想到他曾在长安乐游原捕获雷电,赵充国和众人倒也信几分。
不过任弘虽能揭示缘由,却没太好办法解决,他让卢九舌派人去蜀中买茶时,也嘱咐他们去找找红景天这种植物,但未能深入蜀郡以西,故无所获。
“这隘口看着不高啊,怎乃公还是感觉喘不过气来。”
元霆元年三月下旬,通往鲜水海山坡小道上,韩敢当满脸通红从马匹上翻落下来,坐在路边石头上大口喘气,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前面这个“小土丘”。
他们跟随赵充国与任弘追击先零、卑禾残部,沿着西霆障往西继续走两百里,高大日月山出现在面前,不过军队只用走山下道达坂。
看上去确实不高,才百余丈,比他两年前随任弘翻过天山隘口差远。
“你看着不高,其实很高。”
北军射声营士卒高反强烈,难受无比,山脚就停下。金城郡兵和募骑症状倒是较轻,小月氏、烧当羌兵就更和没事人样。任弘说这是他们世代居住于此,习惯高原气候。
想要解决,只能靠笨办法,几代人生活在这慢慢适应,或者干脆点,与当地人通婚,生下后代或能有适应高原体质,毕竟藏人之所以能在第三极生活,多亏老祖宗几万年前,跟当地土著丹尼索瓦人混血。
赵充国颔首,让士卒们就地休息:“歇会吧,道远将那天在西霆障
任弘让众人停下休息会,给赵充国和军吏们科普“海平面”概念。
“有传说说,共工怒触不周山,折天柱,绝地维,故天倾西北,日月星辰就焉;地不满东南,故百川水潦归焉。总之就是地势西高东低,这是古人早就明白道理。”
“如果说东海、琅琊海滨高尺,长安约高两千(汉)尺,日月山、天山隘口,便是万五千余尺。”
任弘指着仍被银妆包裹山顶:“至于其顶峰,足有两万尺!称之为‘海拔’。”
“海拔越高,气越稀薄,呼吸越是艰难,而到万五千尺以上,甚至会头疼、失色,呕吐,极为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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