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有批人,却是雷打不动每日都来,那便是高冠博服儒生们,他们穿得十分郑重,端坐在间草庐中,因为《礼记》曰:“有疾风迅雷甚雨则必变,虽夜必兴,衣服、冠而坐。”
博士和贤良文学们虽然勉强接受人间常见摩擦生电是阴阳相冲所致,却依然坚持认为,雷电是天怒!
西安侯任弘胆敢妄议天相,乃是妖言惑众,定会引来苍天,bao怒,这群博士聚集在此,就是为看天雷将任弘劈。
当然,在连续三四天不见任何成果后,他们也敢放声嘲笑任弘说大话,就算天雷不将他劈,事后宣扬出去,西安侯也将名声扫地,甚至会被朝廷惩罚。
任弘此刻也裹着厚厚衣裳,站在距风筝不远地方,有些发愁地看着乌云密集天气,真希望今天会打雷啊。
,在通讯基本靠吼年代,只高高升起绸制飞鸢,便是最好进攻信号。
民间更有种说法是,淮阴侯曾利用这飞鸢测量未央宫,打算乘高皇帝征陈豨时,挖地道偷袭未央宫。
刘病已倒是觉得,此说乃是吕后诬陷,对淮阴侯韩信,他是敬佩又惋惜。
从那之后,飞鸢风筝直是汉军中常用通讯手段,如今被西安侯稍加改造,变得更结实,能飞更高,如同凡人给予苍天信号。
张敞和刘病已纵马过去,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前些日子降下积雪持久不化,但野外却仍有不少轻侠、富人和农闲百姓来远远围观,寻来柴草烧堆火,有钱温着酒边喝边聊,穷点就只能在边上蹭点热量。
他当然不会亲自去持线,操作风筝,都是从长安市坊重赏募来轻侠勇士,穿上绝缘厚厚裘服,戴着很厚麻布手套——任弘本来想向朝廷申请用死刑犯,但考虑到真引闪电,儒生们也会借口说闪电劈是有罪之人,所以只能募身世清白壮士。
刘病已和张敞过去见礼,张敞有些促狭地问道:“西安侯,这是多少回。”
“已经失败五次。”
任弘瞥眼远处幸灾乐祸儒生博士们,有些无奈,向擅长给别人设陷阱他
“人是日比日少。”
张敞在未央宫内上班,好容易才能来次,整日游手好闲刘病已却是西安侯队伍里常客。
他指着周围对张敞道:“三日前,整个乐游原都被看热闹人围得水泄不通,得由京辅都尉派兵驱散些,更有不少高官显贵前来,大司农田延年也赫然在列。”
“昨日天大寒,没有厚衣裳人也待不下去,陆续离开。”
“时至今日,人已少七成,只剩三四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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