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阿达却已经想好打算:“左力辅君,吾等要速速杀光那些顽抗汉兵,而后退守乌垒城,为正在围攻铁门右谷蠡王部,挡住乌孙人!”
这战最关键地方不是轮台,而在于铁门。
那该死任侍郎,可恨铁门关,堵死匈奴进入西域大道,如鲠在喉。只要拔除此关,匈奴右部大军便可顺畅南下,赶在汉军抵达前控制北道。
“但龟兹城,龟兹王……”姑翼仍在迟疑,考虑回援是否有胜算。
醍醐阿达哈哈大笑:“你放心,只要右谷蠡王和日逐王能毁掉铁门,会师处后,调转马头西向,便足以将乌孙人赶出龟兹。到时候,只要你蓄起头发,你就是新龟兹王!
“不想路上又遇乌孙斥候,挨箭。”他咧着嘴捂着伤口,姑翼却已经听呆。
他料想汉军最快援军,也得到月余后才从玉门抵达渠犁,不曾想,敌人竟会从西边来。
尽管醍醐阿达和姑翼做过乌孙加入战局推想,但没想到会这快。
“是从龟兹城逃走乌孙公主、王子,还有那个汉使,任弘!”
醍醐阿达知道,自己致命失误在哪。
过来!
带头是个手持长戈大汉,用口陇西腔咆哮道:
“个胡虏脑袋赏五万,管他是北虏还是龟兹胡,今日哪怕要死,死前也要砍足二十颗,挣够百万钱!”
……
汉军在与匈奴和龟兹人殊死搏,而远处高岗上,龟兹指挥官却早已心神大乱。
“他们竟未逃到南道,而是回乌孙搬救兵,乌孙肥王亦不顾边境上右贤王部,死心塌地要倒向汉军?”
“还是说,乌孙还没到与匈奴直接开战程度,这只是对龟兹报复?”
汉使究竟是如何说动乌孙,二人不得而知,但哪怕乌孙出动数千骑,也不至于这快就拿下龟兹城啊。
但事实摆在眼前,不论如何,龟兹遭到乌孙攻击是真,轮台城外战斗尚未结束,姑翼已经六神不安,不知该如何是好。
“形势已变。”
面对忽如其来噩耗,姑翼直接跌下马,面如土色。
“龟兹城……没?”
迟来信使结结巴巴地诉说着发生事,从乌孙进攻它乾,到消息传至龟兹,龟兹王绛宾派几人想来轮台报信求援,刚出城,却遭遇乌孙前锋斥候。
除他以外,所有人都被射杀,马也死,此人钻入林子才逃过劫,等到天黑后才敢出来,却远远望见龟兹城燃起几股浓烟,城内哭声震天,想来是被攻破。
于是信使路步行,跌跌撞撞到达下座龟兹人城邑,才弄到马匹赶来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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