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少孺学不是汉朝设立博士五经,而是比五经稍微低端点《论语》。
虽然论语在汉文帝时也曾设立过博士,但到汉武帝大兴儒术时,却未能混进五经队伍里。但即便如此,论语作为“
“快些。”
不等他将有些紧小履穿上,整理好衣冠,韩敢当又开始催促,骂道:
“过去三个月,吾等夯筑坞院,任君却独独容许你不用干重活,与卢九舌负责记账即可,今日任君要用到你,却半天找不到人,还敢磨蹭!”
陶少孺暗暗嘀咕:“不是协助任君,教吏士们识字?还将腹中所学点不剩,全篇抄录给他,这可是百金都换不到啊。”
面上他却只能点头哈腰,跟着韩敢当朝城邑西北角走去,在敦煌边塞待几年,陶少孺很清楚,必须与长吏搞好关系,否则在这法外之地,他们有无数种办法置你于死地!
“韩君,轻些,轻些。”
少顷,个头戴儒冠,穿着宽袖袍服干瘦文士,被人高马大韩敢当拖拽着,走在扦泥城街道上。
他脖子有个黑色小瘤子,脚竟是光着,沾不少泥巴,甚至还踩到马粪,两双鞋履被拎在手上,十分狼狈,口中求饶不已。
“韩君,让将鞋履穿上罢,这样有辱斯文!”
韩敢当松手,回头瞪着这儒士:“你这厮,明明不是休沐日,却跑到女闾里与胡妇调笑,就斯文?”
待他们走到路口时,任弘已在此等待,陶少孺连忙过去行礼,韩敢当则将自己在哪找到陶少孺禀报给任弘。
任弘倒也没斥责陶少孺,只是笑着问道:“陶书佐,你果然又啃满嘴西域胭脂,那些圣人之言,还能背得出来,活学活用?”
“能!”
陶少孺不假思索:“胭脂不过沾唇舌,但圣人之言,却是永远留存于心!”
任弘颔首:“善,待会与鄯善王说话,可能要你在旁补充些《论语》里说辞。”
“此时,彼时。”
陶少孺连忙穿上鞋履,他本是关东儒生,虽然混不成贤良文学,但也足够饱暖,只可惜,天性好色,在女人身上栽跟头。
他因与个有夫之妇偷情,被其丈夫逮住,若严格按照律令:“诸与人妻和*,及其所与皆完为城旦舂”,在本地服役就行。但那苦主家里是有权势,买通关系,报复他通,直接流放到敦煌。
陶少孺本已在效谷县安定几年,但今年入夏时,却忽然被调到西域来。
受尽千辛万苦走到扦泥城,他是欲哭无泪啊,虽然被任命为书佐,但只整日沉溺于女闾,以及满足那位任侍郎各种奇奇怪怪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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