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嬴手,抖下,随即又冷静下来,努力用平淡语气说道:“既然做太子,他就应该承担国事。”
“放心。”赵无恤拍拍季嬴搭在他肩膀上手,笑道:“他只是在南阳郡坐镇,有功则归于太子,有过则归于战将,不会有危险。更何况,经过二十年积累,王师无比强大,十倍于敌,楚越必然黯然归降!等到天下安定后,便会慢慢退下位置,让偃儿主持切,你便可畅游山
老夫老妻,四十年之后,他们间爱情,又重新化为亲情,二人关系,仿佛又回到为姐弟时候,回到赵无恤行冠礼时候……
那时候,身红衣季嬴亲自为坐在大铜鉴前赵无恤梳发,佩玉,更衣。少女纤细如葱手指,拿着玉梳顺着赵无恤乌黑头发滑下,缕缕梳理整齐,还边抚摸他脖颈上伤疤……
现如今,她手不再年轻,也有许多皱痕,却如往昔温柔,轻轻取下赵无恤冠冕,拔出玉笄……
然而,赵无恤却把抢过玉笄,远远扔出去!在门廊处摔粉碎!
“噗呲。”
“这是南党罪过,是罪过,与你何干?”
赵无恤不高兴,这是他伤疤,每次季嬴唠唠叨叨地谈及,他都会别过头去不想听,时间,二人相背无言。
君临天下,可以为所欲为皇帝,与母仪万民皇后,竟就这怄起气。
这行宫虽大,侍候人也不少,然而却总是显得空寂冷清,如此来,他们倒是更像是对相依为命,家长里短老头老太……
也不知过多久,还是季嬴先叹口气,起身站到赵无恤身后,扳过他头。
季嬴看着紧张兮兮赵无恤,忍不住笑出声。
自从五年前南党之乱后,赵无恤变很多,具体体现,就是每次她触碰发笄时候,赵无恤都会夺走,让它离她远远,仿佛,是在害怕她会用此物伤害自己似。
“世人可不知道,大昊皇帝,竟会对小小发笄畏之如虎。”
季嬴取笑他,把这当成是个怪癖,赵无恤也从未解释过自己理由,只是闭上眼,任由季嬴为他剪去越来越多,已经无法清除白发……
过良久,赵无恤才缓缓说道:“这次南伐楚、越,不打算亲征,累,老,是该歇歇。打算让偃儿挂帅……”
“作甚?”赵无恤没好气地说道。
“白发又长出来。”季嬴语气很温柔,“给你剪剪?”
“剪不尽,理还乱,管他作甚?”赵无恤很不耐烦。
“别动,过来。”
最终,他还是乖乖地偏过头,任由季嬴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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