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侯连忙扶住他道:“晏大夫请讲。”
“君上有志恢复齐桓公霸业,这本无可厚非,但和当年桓公面临形势样,您应当从事于安定周边小国祸难并且乘机使他们亲近,以便收为盟邦,翦除晋国羽翼。亲近有礼仪邦国如鲁、宋,扶持君威尚存邦国如卫、北燕,离间内部涣散邦国如晋,灭亡昏暗动乱邦国如莒,此乃霸王之器也!”
这是晏子为齐国做战略规划,齐侯应诺,随后如当年管夷吾去世前,齐桓公询问继任者般,他也询问晏婴若是不在,齐国谁能辅政?
晏子可谓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思索片刻后道:“齐国现在有四位卿,鲍子(鲍国)年岁虽然比下臣还大,但身体却硬朗,他话是老成谋国之言,君上定要听;国子(国夏)虽然年轻,但长于军旅
,裹着厚被依然哆嗦不已——据说晏氏族人已经做好办后事准备。
他睁开眼睛看同样须发灰白齐侯眼,缓缓开口说道:“百五十年前庆父之乱,先君桓公也问过前去鲁国出使行人同样问题,君上可知道那行人是怎说?”
“愿闻其详。”
“行人曰:不可,鲁国犹秉周礼,周礼,虽然并不适用于齐国,但却是鲁立国之根本。国之将亡,就如同大树病死般躯干先行仆倒,然后枝叶随着落下。鲁国不弃周礼,根本仍在,未可动也……君上,当年那行人说过话,也是老臣想要说。”
齐侯听罢唏嘘不已:“鲁国尚有周礼焉?恐怕十多年前鲁昭公来投奔齐国时已经不再留存吧?先是三桓专权,如今陪臣阳虎又凌驾其上,其国内重赋厚敛,民众贫苦,纷纷投奔盗寇。如今鲁城大乱,阳虎与三桓火拼,此机遇百年难得,岂能放过?”
晏子道:“没错,阳虎不去,鲁难未已,但老臣听闻,在晋国赵卿之子无恤和中都宰孔丘二人干预下,其内乱已平,独剩阳虎割据灌城。”
“但陈氏认为鲁国三桓纷争,阳虎就在边关可为内应,而赵无恤心思叵测,盗患没有完全平息,所以战机依然存在。”
晏婴听到陈氏之言,冷笑着摇摇头。
“鲁国上层卿大夫虽乱,但士和国人却不可轻辱之,国子和高子若是强攻,恐怕会栽跟头。如孔丘之辈,老臣曾阻止君上用之,那是因为所谓复周礼不符合齐国情况。他若是被鲁侯起用,虽然富国强兵是绝无可能,但或许能将时局振兴二,复兴礼仪,让鲁国强君权,得以多喘息段时日……”
他在榻上勉强拜道:“老臣命不久矣,唯有句话希望君上听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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