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赤字是鲁篆,也是赵无恤属吏中公认最好,往常颁布公文通常要找他。他字形秀美、明快,书风谨饬,下笔从容、沉静,但在赵无恤看来,狭窄竹片却限制他发挥。
不过公西赤写完之后提笔观赏番后,倒是自感觉良好。
这是篇洋洋洒洒《诗·淇奧》,当年在中都时,城邑外溪流湍湍简牍工坊是他最喜欢去地方。
无恤拊掌而赞:“子华好字,不愧是孔子高徒,再在那麻纸上试试。”
公西赤应个诺,心想方才写《淇奧》,这回应该写点什呢?不过他很快不就不想,这尺寸小倍纸是公输班半玩半做制出,结果肯定和
若是可行,则为有功,若是不行,也只是次试制失败而已,这造纸之法毕竟是摸着石头过河,难免要走些弯路,何罪之有?”
不过在众人看来,这毕竟是小孩子玩闹之物,仅能证明公输班有技艺上天分,唯独知道公输班为何人赵无恤带份期待。
于是公西赤面前案几上,左右又摆上两种书写材料,他有些无奈,但却只能提笔,看来得彻底证明这名为“纸”物什失败,才能让司寇回心转意。
这次,他心里对麻纸有底,便先在竹简上下笔,好在事后做个对比。
他手中笔依然是上好兔毫笔,不像人们通常认为“蒙恬发明毛笔”,此物其实在上古时已经有,到殷周时期走向成熟,伴随竹简、绢帛流行而改进。孔门儒士身上般都带着套完整书写工具,其中有毛笔、铜削、竹片、小竹筒。铜削用来刮削竹片,小竹筒应是用来存放墨、颜料等物。
最重要自然是毛笔,兔毫包扎在笔杆外围,以麻丝缠紧,外面再涂漆粘牢。笔杆系竹制,裹以麻丝,髹以漆汁,笔锋尖挺,是抄写竹木简牍良好工具,也是公西赤最爱不释手支。
“子路以剑为器,子皙以瑟为器,子贡以舌为器,以笔为器!”他曾如是说。
至于墨,无恤让人送来有天然矿石石墨,也有用木炭烧成炭黑墨。最佳自然是松烟墨,就是用松木烧出烟灰,再拌之以漆、胶制成,其质量远远要胜过石墨。但是这时期墨没有制成锭,而只是作成小圆块,它不能用手直接拿着研,必须用研石压着来磨。
方才石墨加水太多,这次小公输班在旁亲自为公西赤研磨松烟墨,就显得更浓郁几分。
随着宗周覆灭,诸侯割据、各自为政,传承自周篆文字也逐渐体现出地方色彩来,此时已出现文字异形现象,各国文字品式多样,风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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