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旦开战起来,就比如说这次,司寇动员数千之众,仅仅出百余里,在鲁国境内作战月,却依然日费数金。”
旦涉及到支财政问题,计侨可是毫不留情面,他严格地把控着每处支出,每笔账都要带着数科学生们精打细算过,赵无恤管家可不好当!
正如孙子所言,凡用兵之法,驰车千驷,革车千乘,带甲十万,千里馈粮,则内
俸禄,入秋入冬后还得赐袄子裘服御寒笔开支。”
“而耗费最大,还是司寇养近千名招募兵,彼辈不事农桑,平日只专注于训练和剿贼,兵甲精良,月月都要有替换,死伤皆有抚恤。对征召兵也太过优容,晋国诸卿征兵,彼辈还要自带衣物和兵器,司寇这里却是应提供,战后若是有功,还会赐衣赐褐赐粮,弄得民众喜于征召……”
无恤笑道:“民众喜于征召,不再刻意逃避劳役,这不是很好?这正是薄税敛,毋苛于民,待以忠爱,而民可使亲也。”
计侨说这些事情他都清楚,但无恤前世看过《国富论》,里面说过,做作君主,无论是大国还是小邦,或者个封邑主,都得履行多种义务,同时付出诸多花费。
比如,君主第项花费,是尽力维持其尊严。所以要有定钱帛用来修缮府邸,制作衣物冠带,维持出行车马仪仗,年节时向相识贵族赠送礼物。这些东西恰恰是赵无恤最省,对此,计侨倒是极其欣赏,勤俭向被世上贤士所颂扬,比如中行穆子简朴,中行寅奢侈,所以父子两人才在天下士大夫间有不同风评。
更为重要还是第二项义务,既保证领地安全,为此君主要付出大量费用,使领地不受邻邦、盗寇横,bao与侵悔。所以无恤才需要养常备兵,每隔天就训练他们,同时加固城池,制作战争器械等。
君主或国家第三种义务是建立并维持公共机关和公共工程运转。三邑官署、刑狱、从邑到亭里属吏,开通道路,疏通河流,开挖沟渠,建造有利于农事水利器械等。还有赵无恤筹划仿照孔子、少正卯私学,重振公学,在国人中推行蒙学教育事业,都属于这方面……
三管齐下,府库内钱帛才会消耗得那快。
自从来到濮北后,计侨看着日渐减少积蓄可愁坏,赵无恤却不管不顾,自行领兵在外面大打四方。
他憋好久,便吐为快道:“若是平日还好,子贡在陶邑经营侈靡之业,每月都能换取数千石粮食输送到甄地。这便是半年来濮北收成较往年少,却不至于饥荒,还能分予中都部分粮食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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