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边鼓瑟边唱歌,瑟声清扬,歌声婉约,正是曲哀伤丧曲。
“民莫不穀,独于罹。何辜于天?罪伊何?心之忧矣,云如之何?”
曾点唱完之后,停顿片刻,又重唱起来,这其间直没有睁眼,赵无恤站在旁耐心地等待,等唱到第三遍时,曾点眼角流下泪水。
“悲呼,人生在世,便再有壮志又有什用?最终却只是场空,人死灯灭,如韭叶上露水般干枯,和太阳样落于虞渊……”
“《易》云,天行健,君子将自强不息,虽然城邑破,但民众犹在,孔子虽然受伤却也没有大碍,你师兄弟们更是全存,完全能重振旗鼓,何必如此气馁!?”
娄作为此次攻中都首脑,谁人不识?自然被指认出来,顿时引发阵愤怒。
“就是此人在城下以投石索偷袭夫子,求大夫让为夫子报仇!”
接管中都邑政务冉求和几个师兄弟对邾娄恨得咬牙切齿,这时代儒家提倡“以直报怨”,没有那多假惺惺,对复仇虽然不如汉儒那般公然提倡,却也不排斥。加上他们事师如父,所以恨不能将邾娄就地正法。
赵无恤却制止他们冲动:“诸子稍安,孔子之事,也深恨此贼,但他是大野泽盗寇重要头目,知道事情或许对剿寇有用,等属吏问出来,再交予汝等处置不迟。”
邾娄已经伏地叩首请求饶命,却依然被拖下去,嘶叫得如同头待宰猪般,而那卒长也大汗淋漓,生怕等待自己也是严刑拷打。
曾点摇摇头:“这首挽歌,是为中都死难民众而奏,也是为夫子之政而哀。大夫是锐意进取年轻狂者,自然不会认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让在这儿自怜自怨罢!”
曾点起身朝街巷尽头走去,凄凉歌声再起,身形有些佝偻。赵无恤知道劝诫无用。
不出意料话,经过这次破城事件后,孔门理
他留在这里,也有受盗跖之命对邾娄“监军”之职,但并没有什用就是,只能在事后传递个消息什,这个身份,自然被那小头目指证出来。
“盗跖亲信?”
谁料赵无恤只是扫他眼,却暂时未做什,只是让人押下去好生看管,就关在拷问邾娄隔壁牢狱里,让他听着声音过上个难熬夜晚后再问效果会更好。
……
战后,中都内城已经成嘈杂伤病房,挤满哀嚎伤兵和民众,唯独邑寺还算空阔。无恤到达时,今天经历场厮杀,带血甲衣未解,剑也随意横在膝上曾点正盘腿坐在门楣前,紧闭双眼抱着瑟。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