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旧日秩序已经不复存在,许多区域处于失控状态,三桓和阳虎手下都有些脱离大部队乱兵,散得到处都是,完全没建制,他们中些亡命徒开始到处打砸抢。
里闾里多处房屋吐着火舌,整个街道烟雾弥漫,根本看不清百步外情况。刚刚爆发剧烈战斗城南街道上散落着近百士兵尸体和伤员,时也无人理会。
种无奈和悲凉感觉在赵无恤心头涌起,《大雅·桑柔》中句话不由脱口而出。
“民靡有黎,具祸以烬!”
无论野心家以什目在这座都邑纷争,最终祸害终究是黎民。
所以当子服何前来求援时,赵无恤立刻调遣武卒集结,到天蒙蒙亮时,以擅长巷战子路、田贲、穆夏为首,配合孟氏,从侧翼攻击阳虎之卒,在棘下相遇后进行场决战。
……
时间到十月初四清晨。
曲阜城南棘下,这里长宽达百步广场四周种满棘木,此处以此得名。棘下本是听讼之所,往日里,这儿应该是有争执曲阜鲁人跪坐四周,而高冠博带,威仪无比大司寇则带着属吏位于中央听讼,可今天这块开阔地却成鲁人兄弟相残喋血战场。
赵无恤生怕武卒损失太大,所以亲自指挥,正面让季氏、孟氏族兵去扛,他武卒则负责充当锲入其纵深矛尖,对上士气低迷叔孙氏私属,还有被阳虎胁迫国人,基本是触即溃。
今日之后,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死于战乱,不知道多少间房屋化为灰烬,这场兵变带来阵痛,又得多少年才能缓解过来?
让无恤愧疚是,他也是其中个推手。
他声音变得冰冷异常:“封凛!”
“唯!”
“传令下去,令各卒军吏立刻跟着孟氏派给向导,开始整顿城中秩序。若是有乱兵劫掠,摧残民众,无论他原本是阳虎
但若对方是阳氏精兵,冲不动时,无恤就明智地让武卒退后,调遣鲁人弓手和掷矛兵抛射消耗敌人,待其死伤疲惫时伺机再上。
反复拉锯结果,是武卒付出三四十人死伤,而阳氏丢下数百具尸体后最终战败。叔孙氏私属见势不妙,已经降降逃逃,只剩下阳虎带着数百余党退守内城。
“敌军退,退!”
群轻骑士沿着南北大道跑过,打头正是身戎装无恤,马蹄踏在渗满血浆土路上,溅起点点红泥。看到在此役中无坚不摧,无往不克赵氏玄鸟旗帜后,原本在街上追逐乱兵和轻侠吓得战栗不已,纷纷躲到街旁屋檐下,不敢造次。
临近内城公宫,赵无恤驻马四下打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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